今日的氣,一如既往的美麗,入秋後,氣漸漸地涼爽起來,“爽而不涼”,是木偌瞳對這種氣的最高評價。而赫連霖崢這些日子卻變得文縐縐的。
“偌瞳,你讀過《九歌》嗎?”
“沒有。”木偌瞳正在打坐練氣,自然不想理會旁的什。
赫連霖崢扶著頭,眼神似乎好像飄在遠方:“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撩粟兮若在遠行,登山鄰水兮將歸。”
“嗯”
“嗯?”赫連霖崢見她沒什動靜,就道,“或者,你會喜歡‘秋月蕭瑟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這都什呀?”木偌瞳收了功,“都那悲涼。”
“都是古人對秋的描寫啊。被他們這一寫,嘶,這種感覺就不一樣了。”
木偌瞳站起來抖了抖裙擺:“這種感覺我才不要,一首兩首都聽著那淒涼。你要是有感覺就自己感覺去,本姑娘可不奉陪了。”
“你你幹什去?”
“澈物非要我去後山的亭子,也不為什。”
罷,木偌瞳迎風而去。
赫連霖崢看著木偌瞳迎風而散的青絲,不由愣住了。
“你不去嗎?”
木偌瞳的回眸另赫連霖崢猛地一驚,這一幕,隻是覺得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何時之事,是以何人。赫連霖崢直直地盯著木偌瞳,木偌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赫連霖崢此刻的眼神,流露出的,是不自覺的傷感,心疼,還有迷茫。木偌瞳不得不走回他麵前:
“霖崢?你怎了?”
“沒事。”赫連霖崢看著她笑笑,“走吧。”
盡管木偌瞳對於赫連霖崢的異常仍存有疑慮,但赫連霖崢不,她也就不想問了。一段路後,終於到了後山的亭子,而亭子並沒有澈物,而是一個纖纖典雅的身影,坐在嫋嫋冒著熱氣的茶具前,優雅地烹著茶。她的妝容淡雅,看似柔若無骨,身著一身綠衣,素而不寡,熱水的水汽冒出的霧圍繞著她,讓人覺得她隨著茶香一起飄入了空氣中。
木偌瞳走到亭子,輕輕問道:“你是”
“你就是木偌瞳吧。”那美人笑著放下了手的茶具,轉向她,“我叫鹿之,是豆居城城主的女兒。”
“豆豆居城?”木偌瞳聽到這三個字,便立刻明白了眼前美人的身份。
“這位是?”
鹿之看到了隨著木偌瞳來的赫連霖崢,心不由歎這世上怎會有這樣明豔的男子。
赫連霖崢作揖,道:“在下,赫連霖崢。”
“噢,令王爺,幸會,家父之前與令堂大人有些麵交,今日一見王爺,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鹿之回了個禮,示意他們坐下,並奉上了兩杯茶,“來嚐嚐我烹的茶,以前,我爹最喜歡喝我烹的茶了。”
赫連霖崢品了一口茶,不由連連稱讚道:“鹿姑娘茶藝了得,這茶烹的清冽,仔細一品又濃醇。”
“王爺過獎了。”
“對了,澈物呢?不是他要找偌瞳嗎?”
鹿之笑笑:“噢,是我拜托澈物安排的,進藏暮那久了,我想見見木姑娘。”
赫連霖崢明白鹿之的意思,隻是他擔憂地看著一直沉默著的木偌瞳。
鹿之也是聰明人,她柔聲道:“放心吧,沒事的。”
赫連霖崢猶豫地點點頭,就走到溪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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