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寒湘站在房門口，好半都沒敢邁近一步。

    區寒湘想著雲嬋的話：“王爺斷腿毀容了！”

    兩個人一個在門，一個在門外，就像較上了勁兒般，誰也不話，麵的不出來，外麵的不進去，就這僵持了足有一柱香的工夫。

    到底是麵那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腿不方便，你總不能讓我親自過去請你。”

    她這才回過神來，那一句“腿不方便”，卻讓她的心又跟著揪了幾下。

    區寒湘曾想像過兩個人再重逢時的場麵，她也曾一度認為自己一定首先追問他的腿和臉到底是傷在誰的手，然後將仇人的名字記下來，將來一定要幫他報仇。

    眼下她也的確準備這，可就是有些話明明心想得很清楚，一出口卻偏偏變了味道。

    就像現在的區寒湘，進了雅間，回手關了門，再走到顏司明麵前衝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傷了腿毀了臉，你怎不幹脆把命也丟了算了？”她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顏司明到沒覺得有多意外，這丫頭從始至終就沒給過他一句好話一個好臉色，想想當初在她要求合離時的待遇，他覺得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

    於是攤攤手，靠在輪椅背上看著她，道：“命若丟了，誰回京來給你撐腰？”

    她條件反射般地就還了口：“沒你我一樣收拾他們！”

    顏司明失笑。

    她就看著麵對這人唇角微微向上彎起，那弧度剛好觸動她的心，忽悠忽悠的，鬥嘴的話就不下去了。

    愣愣地看著麵前這人，黃金麵具打得很‘精’致，上頭甚至還有細膩的雕琢，奇異般地將這男人襯托出幾分妖氣來。

    她也不怎想的，竟然沒有任何征兆地抬起爪子，直奔著那麵具就伸了過去。

    卻在指尖剛剛觸及到金屬質地時，被一隻手輕輕握住。

    “你幹嘛？”他得無奈，“很難看。”

    她忽地就轉過頭，背對著他，嘴倔強地緊抿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處無名的角落。

    有一股液體湧在眼眶被逼著不肯流出，憋屈得難受。

    區寒湘緊擰著眉，原本晃悠著的雙腿忽然就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他。

    區寒湘倔強的毛病瞬間就又犯了，竟從桌上直接就往顏司明身上撲，伸手就要去奪那麵具。

    “你給我看看。”

    顏司明被她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接住，一邊躲著她的手一邊叫著：“阿湘，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