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顏企望喊出這兩個字，幽幽地笑了：“畫變漂亮了，爸爸對不起你……。”

    “爸，你別這，畫從來沒有怪過你。”

    “是爸爸太糊塗了，才會……。”兩行淚水從顏企望的眼角滑落。

    顏如畫用手抹去他眼角的淚痕，為了製止他繼續下去，將一旁幹站著的希推到他麵前，強顏歡笑：“爸，這是希，你的親外孫。”

    完轉向希，指著顏企望對他道：“希，這是外公，媽咪的爸爸，快叫佬爺。”

    “外公？”希顯然還有些轉不過彎來，疑惑地開口：“爺爺是媽咪的爸爸？希的外公？”

    顏如畫拚命點頭。

    希總算反應過來了，乖乖地喊了聲：“佬爺。”

    這一聲‘佬爺’將顏企望的心都叫軟了，他微笑著向希招了招手，希乖巧地拉住他的大掌關切地問道：“佬爺，你怎突然不出話了？希還要陪你聊呢。”

    顏企望激動地笑著，艱難地對大夥：“我平日……總是在想，如果希……是顏家的孩子該多好，沒想到……。在人生最後關頭能……能有畫和希的陪伴，我已經知足了……。”

    “爸，你不要這些喪氣話。”

    “爸……不是在喪氣話……爸留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見見你和希，如今……總算如願了。”

    “絡楓……。”他衝一直站在床尾的沈絡楓招了招手。

    沈絡楓忙走過來，撲一聲跪倒在他的床前，雙目泛滿著懊悔的淚痕：“顏總，是我害了您，對不起……。”

    顏企望拍了拍他搭在床沿上的手掌，苦笑：“是你讓我看清了事實。”

    “顏總……。”

    “答應我，回顏氏幫畫……。”

    沈絡楓忙不迭地點頭：“顏總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幫助畫的。”

    如今別是讓他回顏氏幫顏如畫了，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啊，畢竟顏企望會變成這樣是他間接害成的。

    “謝謝……。”顏企望虛弱地閉上眼，顯然是累極了。

    “爸，你別睡著啊！”顏如畫拉著他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佬爺……你醒醒嘛……。”希搖晃著顏企望的手掌也是兩眼淚汪汪。

    而顏企望隻是抓緊了顏如畫和希的手掌，再也沒有睜開眼睛一句話。

    艾青上前查看了顏企望的瞳孔，拍拍顏如畫的肩膀柔聲安慰道：“畫，伯父已經走了，趕緊放開他吧。”

    “不——！”顏如畫哭喊著搖頭，父親明明就還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怎可能走了？她才不相信，她才不信。

    最終，醫生還是強行將顏企望從病房內推走了。

    顏如畫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她很後悔自己之前為什沒有早點前來與父親相認，沒有陪在他的病床前盡效。如今她想這做了，卻再也沒有希望了。

    沈絡楓跪在她跟前，痛心地開口：“畫，你別這樣，顏總會擔心的。”

    顏如畫抬眸看了他一眼，新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