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坳回到山穀,王大壯和雲秦兩人並沒有跟來。
兩人對劍道都有一顆炙熱而堅韌的心,以往沒有雲秦,王大壯隻得獨自苦修,而在聽劍樓,雲秦的情況應該也不出左右,所以這兩人乍一見麵,頗有高山流水的意思。
回到山穀,厚德正賴洋洋的趴在沙坑,嘴不知名的嘟囔著什,手拿著什東西在沙子寫寫畫畫,沙子還散亂著無數銅錢,就是黃銅羅盤都被他放在了一旁。盧雲瞄了一眼,像是星圖,又像人的脈絡,但看他如此認真,也不好打擾,便直接走向了冬夏。
和尚正對著碧潭發呆,眼睛跟著魚兒無主遊蕩。
盧雲攬起青衫坐在他身邊,隨手掂起一塊石子拋進了湖,帶起片片漣漪。
“什時候回寺?”
冬夏倉促回過神來,撓了撓腦袋,道:“啊,奧,嗯,等個人就回去。”
“等誰?”盧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以他的性子,還能有人來尋他?雖生的白白淨,應討得不少女孩歡喜,但能知道他的蹤跡,這可很不一樣。當下打趣道:“是不是哪家姐進香的時候看上你了?”
冬夏有些局促,尷尬開口道:“哪有,哪有的事。隻是一個佛徒染上了重疾,我要帶她去寺求主持治療。”
盧雲點點頭,“這樣呀,那你先回去,幫我看好那塊石碑,約摸著不久,我也會找你。”
“真的?”冬夏一喜。
“當然。”盧雲應是。
罷,盧雲望了眼九尺,見他正在閉目養神,四下無事,雙腿一並,跳到瀑布之上,盤膝坐下,細細體會著身體的變化。
······
修仙注定是枯燥的,可也是必須經曆的。
夏去冬至,山穀一直很平靜,甚至盧雲連坐三十日,也沒有人吵醒他。頭個月,薑白馬還有事沒事,都會來這煮壺茶喝,不過到了後來,就越來越少了。
山穀安靜的,就如高山之上的池,如鏡似冰。
冬夏走了,走的時候盧雲還特意送了一程,山下有輛素雅的馬車,一主一仆,正值華年,這讓冬夏有些不好意思,連帶著上車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發燙。
盧雲目送馬車晃蕩離去,腦間有些模糊。
總覺那位姐在那見過,特別是那雙如初雪的眼睛,記憶中有跡可循。
但盧雲也沒有細想,上次回鄉,一路上見到的姐貴婦數不勝數,碰巧在哪個城遠遠見過一麵,也不奇怪,但應該是未過話的,不然自己那能記不住她的樣子。
回穀後,盧雲又折了段樹枝,跳進碧潭,借助水的阻力,一遍又一遍的耍著東孚劍法。
練劍枯燥,特別是盧雲這種劍招百年不變,死磕在一種劍法,更顯寂寞。可結果令人滿意,這次東孚劍法盧雲覺得自己熟悉了很多,一遍又一遍的練下來,期間有些棘手的地方竟然豁然開朗,原本盧雲想著此劍法要練到精通還有漫長的路程,沒想到這才半年的光景,進展神速。
盧雲看著手的枝條,腦海想起了翟火。
他清楚那夜,翟叔把他的畢生感悟都傳給了自己,刀劍自有相通之處,而翟叔能稱得上刀聖,這感悟自然珍稀,潛移默化中,給盧雲帶來了極盡的好處。
伸了個懶腰,盧雲從瀑布中站了起來。隨意尋了處高山,站在山巔俯視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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