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罌粟島的那段時光

    第七章、

    斯賓塞從餐盤拿了一隻生蠔放在嘴，慢慢咀嚼著，“伊莎貝爾，新鮮的牡蠣，你要不要嚐嚐？”

    伊莎貝爾似乎對這的食物不感興趣，她擔心斯賓塞在這食物下藥，“我對你的食物不感興趣。”

    “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甚至恨不得立刻殺了我。我當初的確想要你的命，可後來我才發現，我的敵人不應該是你。曾經在戰斧堡監獄所發生的那一幕，我深刻地反思過，一切錯誤歸根於我。”

    “你還能承認錯誤？真是罕見。”

    “過去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實在太荒唐，太沒意義了。你也許以為我會殺了你，或者用你做人質，然後去威脅你父親。不，我可沒那想過。如果我真的殺了你，豈不是加深了我們之間的仇恨？我隻能通過這種卑鄙的手段將你綁來，否則我是無法告訴你我的一些想法。”

    “你還是趕緊事吧，你想的可能是不死之泉的事吧？”

    “以前的事我們不提了，曆史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沒完沒了的複仇，我已經完全明白了，‘複仇’是世界上最沒意義的事情之一，我現在隻想要新的生活。我想代表英王和你做筆交易。”

    “出你的意思。”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化解我們之前的恩恩怨怨。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不死之泉的事，不少歐洲國家的君王對不死之泉垂涎三尺，目前至少有五個國家派出了專門尋找不死之泉的探險隊，可始終沒人發現那。現在，我擁有了到達比密尼的海圖，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想和你一起到達那個地方，取得泉水後，我將它獻給英王，你將它獻給丹麥王，從此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之間不再有仇恨，我也希望以後你能將我的這番話告訴你父親，他會相信你的，你覺得如何？”

    “你的建議聽上去很好，可我覺得你不會那好心。”

    “難道你還有比這更好的建議？”

    “在華萊士那個曾向我扔聖水的刺客，你必須解釋清楚。”

    “刺客？對不起，我實在不知情。我從未派人去刺殺你，一定是誤會。”

    “那……華萊士島指揮哨所中的那副畫像，你該怎解釋？”

    “那幅畫像其實是海盜頭目準備送給我的禮物。”

    “你的理由恐怕連孩子都不會相信。”

    “如果我想殺你，我在監獄就可以對你下手，何必要等到現在？”

    “好吧，就算是我錯怪了你，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言歸正傳，等到達比密尼之後，那的泉水可以由我們共同管理，但那必須插上北歐帝國的國旗，不允許有其他國旗出現。”

    “‘北歐帝國’？我從未聽這個國家。”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我勸你不要異想開，不要以為你們有兩艘移動島和幾艘飛船就可以稱霸世界，你們沒有足夠的資金和原料供給。別忘了你們的靠山是法蘭西帝國皇帝-拿破侖，隻要他被打敗，他的盟友都將土崩瓦解，即使你們有再多的武器也沒用。”

    “拿破侖拿下俄國指日可待，斯拉夫人無法抵禦七十萬法軍。拿下俄國之後，英國將成為下一個目標，英吉利海峽將成為你們最後的防線。”

    “反法同盟不會被輕易打敗的，再了，法俄之戰仍在進行，俄國不一定能輸給拿破侖。”

    “不要總以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你們的失敗早已注定。俄國軍隊實在少得可憐，而且軍中無良將。句玩笑話，七十萬法軍隻需用棍棒就可以打敗他們。”

    “我們又扯開話題了，不法俄戰爭的事了。我剛才的建議你到底覺得如何？”

    “你的建議不錯，但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如果你繼續這樣猜疑我的話，我恐怕一時無法給出你滿意的答案。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向比密尼出發，我們共享勝利的成果。”

    “出發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吧，隻要我能做到，就一定答應你。”

    “放了瑪卡蘇特和格雷娜，還有凡妮莎。”

    “那兩個邦圖人我可以放，但凡妮莎現在不能放。”

    “你是怕放了人之後，我反悔，是嗎？那好吧，隻把瑪卡蘇特和格雷娜放了，凡妮莎留在我身邊。”

    “那我們一言為定。”

    晚餐過後，斯賓塞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決定將瑪卡蘇特與格雷娜送回部落。兄妹二人還沒有來得及向伊莎貝爾道別，就被帶到船上，並送往卡洛蒙塞島。

    伊莎貝爾也被特意安排進了舒適的房間，並在房間與失散已久的凡妮莎重逢。主仆二人見麵時，眼含熱淚地抱在一起，很久沒有分開，似乎有太多的話要，但目前能夠表達主仆之情的隻有激動和淚水。主仆重逢，十分難得，凡妮莎擦幹了臉頰的淚水，像往常一樣細心地伺候自己的女主人。

    雖然這是在斯賓塞的豪宅，但伊莎貝爾絲毫沒有拿自己當外人，她還讓凡妮莎也不要客氣。主仆二人先是享受了熱水澡，然後從衣櫥各自挑選了一件合適的浴袍穿在身上。

    就在凡妮莎和幾位女仆開始處理洗澡水的時候，伊莎貝爾從酒櫃挑選了一瓶較貴的杜鬆子酒來到陽台的石欄邊，可口的美酒加上星空下的帝國港海景，使她暫時忘卻了之前的那段殺戮記憶。忽然，隔壁的陽台傳來了具有加勒比海島風情的簫聲，悅耳的音律頓時覆蓋了整座港口，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伊莎貝爾順著蕭聲向隔壁的陽台望去，隻見斯賓塞正在麵對大海，十分投入地吹奏排簫，暫時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吹奏排簫也許是斯賓塞思念故鄉的一種方式，又或許是在為自己即將踏上探險之路而調整心態。總之，他的心思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快將一首曲子吹完了，正當他發現隔壁陽台上的伊莎貝爾時，一名軍官快步登上了他所在的陽台，並將一幅地圖遞給了他。“什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