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窖內,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朝最深處走去。
顏博對著雙手哈了口氣,顫聲道:“因為還沒結案,屍體就暫時存放在這兒,連衣服都沒換過。”
牆壁上鑲嵌著一整排夜明珠,發出幽冷的光,照亮室內的每個角落。這是一個非常空蕩的冰窖,麵對門口的方向擺了四具屍體,以白布遮蓋,頂頭的牆壁上掛著牌子,從左到右分別寫著:吳旭平,楊忠,陳漢,劉長隆。
廖子承走了兩步,蹲下身看著地麵,問:“都有什人來過?”
顏博看了一眼淡若行雲的廖子承,暗道,果然是棺材子,陰氣重,都不怕冷的!顏博凍得牙齒打顫:“除了衙門的仵作,沒人來過。”
“親人呢?”
“抬進來之前給親人看了,抬進來之後就不許誰探視了。”
“不對。”廖子承戴上手套,從地上捏起一根發絲,先對著夜明珠看了看,爾後放在鼻尖一聞,“有人來過,但不是仵作。男子,年齡十七到二十五歲之間,生活條件優越,卻身患疾病,嗯,頑固性過敏症,應該……是對花粉過敏。”
顏博一驚:“你……你……你是怎看出來的?”就憑一根頭發?太邪門兒了吧?
“告訴你它是什,比告訴你它為什是什要簡單得多。”廖子承取出一個長方形袋子,將頭發放了進去。
顏博漲紅了臉,撓了撓脖子道:“一根頭發你要它做什?”
“習慣。”廖子承淡淡說完,將袋子遞給顏博拿著,自己則走向屍體,開始挨個檢查。
吳旭平,三十七歲,督查副使,六月十五號晚狂青樓失蹤,十六號被發現死於半月山腳下,少了肺部。
楊忠,五十一歲,本州刺史,七月十五號在從同僚家喝完酒回府的路上失蹤,十六號被發現死於白玉寺後門,少了肝髒。
陳漢,三十五歲,本州長史,八月十五號在賭場如廁,從廁所失蹤,十六號被發現死於碧波橋口,少了腎髒。
劉長隆,四十八歲,本州司馬,九月十五號探親途中失蹤,十六號被發現死於胭脂鋪,少了心髒。
除此之外,他們的手腕、腳腕都有明顯淤青和擦傷,背部依次被紋了白虎、青龍、玄武、朱雀,呈不太均勻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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