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死因,雪中柔情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偏方方 本章:第五十六章死因,雪中柔情

    寒風呼嘯,夜溫驟降。

    顏博黑著臉走來,不是氣冷柔,而是氣自己,居然白白冤枉了一個好人。

    他在冷柔麵前站定,難為情地低下頭:“三嫂,我混賬!我誤會你了!我……我不該質疑你是殺人凶手……對不起,叫你受委屈了。”

    一個新婚不到半年便喪夫,又守寡六年,連朋友都沒有的女子,他怎可以做出如此戳她心窩子的事?

    冷柔按住微微發漲的胸口,低低一歎:“罷了,你也沒有怪錯,我的確……害過人的,雖然,沒有害死。”

    顏博一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冷柔,想問她到底害的誰,他以為是柳昭昭,結果卻不是,那,中毒的會是誰?

    但冷柔似乎不大願意提及那人,扶著紅菱的手上了馬車,隨後對華珠淡淡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必勉強自己,我,其實也不大喜歡你。”

    華珠躺了一槍,你倆吵架怎把我弄進去了?

    情緒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能夠相互吸引,也能相互感染,縱然她再努力粉飾太平,冷柔也感受到了她那股淡淡的排斥,而心性高傲的冷柔自然也拉不下臉主動博得一名庶女的好感。

    華珠沒指望身邊每個人都喜歡自己,這是不現實的,但明白歸明白,真正被明確指出自己不討喜時,心……仍會有點兒不舒服。

    好吧,這是她自己造的孽,冷柔愛穿什顏色的衣服、愛看什類型的書、愛保存誰的小像關她什事?她幹嘛要心不舒服?

    華珠撅嘴兒,朝雙手哈了一手熱氣,邁向自己的馬車。

    顏博跟在後頭,撓了撓頭問:“二妹,你有沒有想到三嫂害過的人到底是誰呀?不是柳昭昭……難道是董娘子?總不會是做灑掃的大娘吧?”

    華珠停下腳步,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太冷的緣故,嘴巴被凍住了,講話有些吃力:“姐忽(夫)啊,你真的鬧了好大一個烏龍!三表哥和三嫂口中的‘ta’,不是‘她’,而是‘他’,男他!”

    上午,她問顏博。

    “姐夫,三表哥在戰場……是怎死的?”

    “你怎突然問起這個?”

    “就是好奇,想知道,也順便看看與本案有沒有聯係。”

    “三哥……是被困在戰船,活活燒死的!”

    燒死……

    華珠仰頭,猛吸了一口涼氣,隨即加大步子,奔向了馬車。

    “男人?喂喂喂,二妹!你把話說清楚啊!我三哥怎會為了一個男人出征啊?”顏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女人是不是都這奇怪?講話講一半留一半!哎喲,急死他了!

    華珠即將踏上馬車,七寶笑地跑了過來,並指向不遠處另一輛華麗了不知多少倍的馬車道:“年小姐,公子請你上車。”

    哼,現在知道現身了,她被冷風吹得渾身發抖的時候,他可是連影子都沒見著呢!

    華珠梭開車門入內,一股混合著蘭香的暖氣撲來,她打了個噴嚏。

    外邊的七寶忙將車門梭好,隨即揮動馬鞭,使駿馬緩緩地奔跑了起來。

    這倆馬車比華珠的寬敞多了,迎麵一張臥榻,鋪了鬆軟的金絲棉褥子,左手邊一張小書桌,底部置了不同功能的格子,右手邊一條固定的長凳,鋪了軟席,廖子承就坐在上麵。

    不同於以往白衣寬袖,淡若行雲的裝束,今晚的他,內襯白色錦衣,外著墨藍輕紗,以鎏金麒麟帶緊束了腰身,又收窄了袖口,不知不覺中,透出一絲幹連與尊貴來。而他修長有力的臂膀,健碩挺拔的身形,仿佛突然褪去少年青澀,多了一種成熟男子的神秘與厚重。

    “又流口水。”廖子承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以為本姑娘還會上你的當嗎?”華珠一屁股坐在臥榻上,抱住小枕頭取暖,凍僵的嘴巴還沒緩過勁兒來,講話有些豁風,自己都覺好笑。

    廖子承的眸光微微一動,探出修長如玉的食指,在華珠唇邊掃了一下:“證據。”

    華珠的小耳朵“唰”的一下紅透了,下意識地舉起小枕頭擋住臉:“我……我那是嘴巴凍僵了。”

    廖子承輕輕一笑,打開放在小書桌下麵的食盒,一股濃烈的薑味兒在車廂內彌漫開來。廖子承端出薑湯,另一手拿掉華珠的枕頭,說道:“喝掉。”

    “不喝。”很討厭喝薑湯。

    廖子承眉梢一挑,好似漫不經心道:“我剛還在想,你吹了那久的冷風,是不是要給你點兒報酬什的,看來沒什必要了,你好得很。”

    “誰說我好得很?我嘴巴凍僵了,手也凍僵了,腳也動麻了!”華珠瞪了瞪他,一把搶過他手的薑湯,閉上眼睛,咕嚕咕嚕灌了下去,爾後看向明明一臉正經,卻又透著一股狡黠的廖子承,伸出小手,“報酬呢?給我!”

    廖子承拿過碗,放回食盒,眉梢一挑,道:“你已經喝了。”

    什……什?報酬就是一碗薑湯?

    華珠連罵人的心都有了!

    太摳門了吧!她跑前跑後,出了多少力?他上次坑了她一錠金子就算了,這回又隻拿一碗薑湯打發她!

    又不是他親手熬的!

    值那多錢嗎?

    “我親手熬的。”廖子承把玩著佛龕,仿佛很隨意地來了一句。

    華珠一噎,撇過了臉!

    薑湯逐漸發揮了效果,很快,華珠發了一身汗,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她看了一眼不愛主動搭話的廖子承,管不住自己的小嘴兒:“那個……剛剛我的結案陳詞講得怎樣?”

    “嗯。”廖子承回應了她一個淡淡的鼻音。

    “‘嗯’是什意思呀?好還是不好?條理清不清楚?邏輯混不混亂?措辭夠不夠準確?”

    她的表情,像一名渴望得到老師肯定與嘉獎的學生。

    廖子承深邃的眼底慢慢溢出一絲溫和的亮色來:“嗯,還行。”

    還行?!

    華珠又被打擊了,她自認為已經用了最為簡潔的語句、最為懸疑與流暢的敘述方式,怎隻得到一句“還行”呢?

    難道……有什事是她忽略了的嗎?

    華珠絞盡腦汁把今天的經過回憶了一遍,眉頭一皺,問道:“我隻請了太子與太子妃,其他人……是你叫過去的?”

    廖子承放下書本,看向她,表情是少有的鄭重:“宣布真相、聲張正義固然無可厚非,但前提是你要為自己上一道保險。皇家秘辛,你覺得赫連笙憑什不會在知道真相後殺掉你?你的確有幾分聰明,讓他動了收為己用的心思,可一旦你掌握的秘密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他不是立刻殺掉你,就是立刻把你變成他的女人!”

    華珠的瞳仁一縮,又聽得廖子承正色道:“就算你再次憑你的聰明逃過一劫了,可那些為你作證的人呢?陸大娘、陳掌櫃,他們倆焉能保命?”

    是啊,死掉一個庶女、一個產婆、一個掌櫃,又有什不容易的?

    保護知情者最好的辦法不是叫知情者發毒誓保守秘密,而是將秘密徹底宣揚出去。

    她、陸大娘和陳掌櫃死了或許不會掀起什風浪,但如果琅琊三大家族的家主同時“消失”,一定會驚動朝廷,屆時,赫連笙不僅保不住秘密,還會因為謀殺朝廷忠臣而被褫奪儲君之位。

    而撇開赫連笙不談,三大家主也不是傻子,說不定現在他們正悄悄地聚在某處,商議如何與赫連笙談判,好維係彼此共同的性命與利益。

    華珠清了清嗓子,她是絕對的知錯改錯不認錯,眨了眨眼眼,問道:“那你覺得太子會怎了結這起案件?”

    畢竟他們隻是查案者,不是審判者。

    真相已經全盤揭開,但到底如何處置,全在上位者一念之間。

    廖子承打開佛龕,淡淡嘲諷地道:“那是他的事,與我們沒多大關係,我隻關心王三爺的具體下落。”

    他摸著佛龕的時候,眼底便會湧上一層淡淡的惆悵。

    不知想到了什,華珠輕聲寬慰道:“三表哥的死,不是你的錯。”

    ……

    接下來的幾天,華珠過得頗為平靜,關於李婉與柳昭昭的事似乎尚未走漏任何風聲,華珠有意無意地探了年絳珠的口風,顏博連她都沒告訴。

    甚至年絳珠偶爾會問她,“王三爺的案子怎過了快一個月了還沒完結?你不是和廖子承一塊兒查案嗎?有線索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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