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華珠的終身大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偏方方 本章:第六十二章華珠的終身大事

    香荷被打了二十巴掌,滿臉紅腫地回了自己臥房,一直到走,她都不明白小姐為何要打她,她明明是被欺負的一個,結果還要遭受這不公平的懲罰?

    她哪知道,下人犯的一個小錯兒,若是被有心人拿來利用,就會無限放大,乃至於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看著香荷踉蹌離去的背影,華珠問向秀雲與巧兒:“你們覺得我罰重了?”

    巧兒就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香荷性子魯莽,是要收斂些才好。我們是來照顧四奶奶的,不是給四奶奶惹麻煩的。”

    秀雲了巧兒一眼,好個馬屁精!可別人拍了馬匹,她不拍,就一定會淪為劣勢的一方,這一想,秀雲附和道:“小姐罰的沒錯,香荷這次被敲了警鍾,想必以後會規矩多了。”

    “這個警鍾可不是敲給她一人的。”華珠淡淡地說了一句。

    巧兒與秀雲低下頭,短短三月,二小姐變得和從前很不一樣了。這種變化令作為奴婢的她們感到緊張和不適,不過,好像她們賺的比以前多了,倒也不虧。

    “你們也看到了,顏府不比年府,想要刁難我們的人比比皆是。你們不說為我分憂解難,起碼別惹麻煩。”華珠用勺子攪了攪杯子的菊花,對巧兒道,“你去銀杏那兒坐坐。”

    巧兒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轉身離開了屋子。

    室內隻剩華珠與秀雲兩人,華珠慢悠悠地問:“你是不是有什話要對我說?”

    秀雲想了想,礙於華珠的威懾,一時不大敢告狀了。剛剛在前院她算是領教了小姐的本事,連那狡猾的婆子都被小姐三言兩語套出了真話兒,自己這隻毛兒都沒長齊的狐狸,又憑什在小姐跟前耍心機?

    一念至此,秀雲垂下眸子,將什“巧兒不檢點、喜歡偷雞摸狗之類”的言辭統統篩除,隻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就是我那天看見巧兒有塊玉挺漂亮,不知是她撿的,還是誰送給她的。”

    若是撿的還好,若是送的,就合該是有人想挖她的牆角。

    華珠從妝奩盒子取了一支銀簪子遞到秀雲跟前兒:“你機靈,以後有什及時稟報我,不虧待你。”

    秀雲恭敬地謝過,行了一禮退出房間。

    約莫一刻鍾後,巧兒回來,將從銀杏那兒問道的信息如實稟報了一遍:“蔡媽媽是羅媽媽的遠親,他丈夫守府西的側門,都是府的老奴才了。”

    羅媽媽的遠親?看來,封氏是不想去寺廟,就鬧點兒事,好以年絳珠治家不嚴為由留下來幫襯。可惜,如意算盤落空了。

    華珠的勺子依然在茶杯攪動著,眸光卻一點一點地瞟向了巧兒:“那天我去了溫泉之後,你立刻回了院子嗎?可去過別的地方?”

    巧兒的心微微一顫,湧上了一股濃烈的心虛,咬了咬唇後,說道:“我在紫竹林轉了一圈。”

    “哦?看到什了?”華珠很隨意地問。

    巧兒深吸一口氣,答道:“看到大小姐了。”

    顏嫿?

    她在紫竹林轉悠沒什好奇怪的,但巧兒的臉色不正常,華珠挑了挑眉,問道:“大小姐在做什?”

    “跑。跑得很快,很慌張。竹子不容易藏身,我以為,我一定會被發現的,幸虧沒有。”巧兒驚魂未定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顏嫿打你麵前跑過也沒看見你?”華珠狐疑地“嗯”了一聲,記得那天,她打扮成丫鬟和銀杏進入省親別墅,她也以為顏嫿會認出她來,但結果,顏嫿走路根本不長眼。這……有些奇怪。

    巧兒這會子也不敢有所隱瞞了,回房從褥子底線取出扇墜子,遞給了華珠。

    華珠拿起扇墜子仔細一看,麒麟?玉麒麟?

    華珠就想到顏寬今日搜查時編造的借口,不正是找一個玉麒麟嗎?會不會是她手上這個?如果是,丟了那多天怎今兒才找?

    另一邊,巧兒說道:“大小姐跑得很快,把扇墜子都跑掉了,我撿起來,想還給她,可又怕我們的行事暴露,隻好暫時將扇墜子收起來。”

    或者,將扇墜子據為己有。人嘛,都有貪欲,拾金不昧在華珠看來,不過是一種被道德束縛壓製出來的非個人理性行為,不代表那人內心沒有貪念。巧兒雖然忠誠,可在不影響主子前途的情況下,保留一塊玉佩有什大不了呢?

    華珠明白巧兒的想法,但她不能讚同巧兒的做法,今兒能對她隱瞞一塊玉佩,將來就能對她隱瞞一個陰謀。擅作主張,不,她的丫鬟可不許這有思想:“這東西我先收著了。”

    “什東西?”

    琉景閣內,封氏一邊撚著佛珠,一邊問顏嫿。

    顏嫿抱住她胳膊,眼神微閃道:“玉麒麟呀,父親不是說省親別墅丟了玉麒麟嗎?找到了沒?”

    封氏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哪兒有什玉麒麟?那是瞎掰的!你三嫂掉進井,成了一灘血水,你父親在找殺人凶手,但又不想打草驚蛇,才編了一個玉麒麟的借口。”

    這說……沒有找到?

    顏嫿的手心冒了一層冷汗,三嫂如何她一點兒也不關心,殺人凶手更不關心,她隻想知道那個玉麒麟究竟丟到了哪,又有沒有被人撿去。

    封氏扭過頭,看見女兒的臉色非常難看,以為女兒是舍不得自己去寺廟受苦,心中越發惱怒年絳珠姐妹,口中卻說道:“別擔心,我不一定會走的。”

    羅媽媽悶頭步入房內,別有用意地看了封氏一眼,封氏垂了垂眸子,對顏嫿笑道:“好了,府的事自有你父親做主,你別宣揚出去,也別擔心,知道了嗎?你老大不小了,雖不能入宮,但娘也不會隨隨便便把你嫁掉,你的婚事,娘自有主張。”

    “娘你要把我嫁掉嗎?什時候?”顏嫿的表情忽而變得嚴肅起來。

    封氏看著這緊張的女兒,笑著拍了拍她手,說道:“女兒家到了年齡總得出嫁,娘為你尋的,一定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兒。這事兒,快則數日,滿則一、兩月便會有眉目了。”

    竟是……這快?

    顏嫿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慌亂,連怎回房的都不知道。

    顏嫿走後,封氏笑容一收,沉聲問:“那邊怎樣了?”

    羅媽媽苦著臉一歎:“我等了一、兩個時辰也沒等到蔡婆子的口信,剛剛借著巡邏的名義往知輝院走了一圈,你猜怎著?門兒給鎖上了!”

    這說……蔡婆子失敗了?

    封氏的嘴巴都要氣歪了!一個小小的庶女,怎就是接二連三地叫她栽了跟頭?

    羅媽媽忙為封氏拍背順氣兒,並安慰道:“您消消火兒,可別氣壞了身子,大小姐那邊兒還等著您來張羅呢。”

    提起顏嫿,封氏的火氣才稍稍消了一些,隨手捏起一塊酥餅,一邊摘著上麵的芝麻,一邊說道:“若不是為了她,我何至於那在乎一個晴兒?又何必替燕王妃做這一頓吃力不討好的苦差?我還不是想著,有王妃幫襯,嫿兒將來在京城更容易立足一些!”

    她的女兒貴為北齊第一才女,琅琊這些王公子弟怎配得上?縱然無法嫁入皇室,也必須成為第一家族的主母!

    羅媽媽忙不迭地應和道:“您的苦心,老爺終有一天會明白的。我倒是覺得,去一趟寺廟未必不是好事。”

    “怎說?”

    “您可還記得上回抽的那支‘陰陽簽’?”

    福煞雙至,興亡旦夕。封氏點頭,表情有一瞬的疑惑:“這我記得,但這有什好的呢?”

    羅媽媽慢慢兒地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您隻管去廟呆著,旁的事兒交給我,等您回來,我保證一切都如您所願了!”

    *

    翌日,封氏收拾好行李去了寺廟。

    同一天,太子妃辭世,太子預備帶著她的遺體返回京城,要將她葬入皇陵。

    月伶上門,將一個桃紅木盒子送給了華珠:“這是柳姑娘讓奴婢交給您的,柳姑娘說,她這一生沒有朋友,唯獨和年小姐能聊上幾句。”

    “你以後打算怎辦?”華珠看向褪去了宮女服飾的月伶,友好地問了一句。

    月伶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和兩顆小虎牙:“我打算帶著月娥的骨灰回她的家鄉。柳姑娘的所作所為我至今無法釋懷,但月娥也殺了她娘親,算是……算了,我不想再提那些案子了。”

    華珠瞳仁一縮,問:“娘親?暮雲芝不是她姐姐?”

    月伶淡淡一笑,帶了一種歲月的無奈和蒼白:“柳姑娘是私生子,暮雲芝很年輕的時候就生了她,怕不好嫁人才謊稱是自己的小妹妹。”月伶的笑容很蒼白,“柳姑娘的姐夫,嗯,其實應該算是繼父,從她很小的時候就……就對她不規矩。她找暮雲芝哭訴,但暮雲芝敢怒不敢言,就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女兒被那禽獸欺負。柳姑娘不堪受辱,才去了青樓。”

    難怪柳昭昭那痛恨別人罵她不清白,也難怪她姐姐,不,她娘,那有錢,她卻依然淪落了風塵。

    可即便如此,在她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卻依然盡了最大的努力為暮雲芝鋪路。

    隻是造化弄人,暮雲芝又因她的惡念被殺害了。

    這一刻,自詡伶牙俐齒的華珠忽而詞窮,不知該說些什好了。

    “柳姑娘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誤會她,但希望你能明白她。”月伶傷感地攏了攏發間的珠花。

    她到底是一名善良的女子,盡管痛恨柳昭昭殺死月娥的行為,但又無法不同情柳昭昭的遭遇。

    華珠打開手中的桃木盒子,一支紅寶石梅花釵映入眼簾,如霞彩一般絢爛,看著它,華珠仿佛可以看到月夜下,那一抹豔驚天下的倩影。笑如春風、豔若桃李、媚如狐仙、韻似鎏年。她無緣目睹梅莊第五女在最美麗的年華,綻放出的最動人的風采,但她,會一直記得這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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