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合家團圓,華珠的機緣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偏方方 本章:第七十九章合家團圓,華珠的機緣

    翌日,華珠起了個大早,雖然原本就沒睡多久,腦子悶悶的,精神卻不錯。

    巧兒伺候華珠換上一套粉紅色的裙衫、一件素白掐金絲春裳,看著華珠眼下的鴉青,問道:“小姐昨晚沒睡好?”

    華珠拿起紅色的唇紙抿了抿:“一點點。你們幾個,知道什該說什不該說吧?”

    指的是昨兒遇襲一事,她們三個都被顏四爺和七寶救了,後與流風會合時沒看見小姐與廖提督,再到最後,流風背著廖提督回來了,身旁跟著小姐。孤男寡女獨處一天一夜,若傳出去,名節毀定了。

    巧兒點了點頭:“奴婢們省得,不會亂說的。”

    華珠放下唇紙,又取出蘇合香,擦了一點,問道:“現在什時辰了?離亥時還有多久?”

    “現在剛天亮,到亥時起碼得五六個時辰。”巧兒笑著道,“小姐是有什事嗎?”

    “沒,隨口問問。”華珠說完,起身去往正院用早膳。

    今兒恰逢年政遠休沐,他也在家,就跟顏博聊了起來。顏博把驛站的遇害經曆按照擬定的說辭講了一遍:“半夜突起大火,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燒殺劫掠,我們人手不夠,不便與之硬拚,就坐馬車走掉了。可是他們追得緊,硬是將我們逼入了一個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林子。我們在麵七彎八繞,困了一天一夜才出來。”

    年政遠的神色略顯凝重:“可有人受傷?”

    “提督大人受傷了,二妹和我都沒事。”

    顏博口中的提督大人自然是被年家退過婚的廖子承了。年政遠和大夫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悔不當初,誰能想到一個父母雙亡、又被族人趕出來的孩子,會在多年後成為名動北齊的水師提督呢?華珠是庶女,還隻是個四品刑部侍郎的庶女,這等身份,想在京城找戶權貴嫁掉,要是做妾,要是做填房,哪兒比得上提督夫人風光?

    年政遠越想越悔,狠瞪了大夫人一眼,就是她出的餿主意!說什“華珠好歹也有幾分姿色,又是個乖巧可愛的,李家公子既然那喜歡她,咱不結了這門親事吧。李縣令是琅琊李家的旁支,將來榮登府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咱華珠要是嫁了他兒子,將來就是府台府的少奶奶,不比跟個窮小子強?你就算不為華珠想,也得為九泉之下的盧姨娘想。她好歹真心跟了你一場,你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待她女兒呀。”

    府台?李家旁支?現在李致遠見了廖子承都得恭恭敬敬地喚聲“提督大人”了!

    大夫人懶懶地攏了攏袖子,瞪我?你早幹嘛去了?你真要心如磐石,我怎遊說你也不會動搖呀!大夫人回瞪了年政遠一眼!

    年政遠的臉色微微一變,清了清嗓子,又問顏博:“那個……提督大人怎會受傷?嚴不嚴重?”

    當然嚴重了,都快死掉了。顏博想起流風把廖子承背回來客棧時,華珠在一旁哭成淚人兒,又想起返京路上華珠堅持與廖子承同乘一車,從簾幕的縫隙望去,他能看見華珠脫了廖子承的衣裳,為他施陣、為他擦身……

    他再傻也領會過來了,但這些究竟要不要告訴年政遠,他有點兒猶豫。等年政遠又問了一遍,他才語氣如常道:“他為了保護我們所有受傷了,王帝師已經連夜請了太醫,希望他沒事吧。”

    一旁的年俊璽也陷入了沉思,廖大人在世時,他與廖子承偶爾也下下棋、射射箭,廖子承那妖孽,也不知吃什長大的,事事壓了他一頭,他老不服氣了!好不容易廖子承成了無依無靠孤兒,他混得風生水起,怎一轉眼,他還在為科舉發愁,廖子承卻已經跳過科舉入朝為官了呢?

    年俊璽老想不通了!

    倪氏遞了一杯茶給他,他回神,看著懷孕四月的妻子,神色稍霽,好吧,廖子承再天縱英才也是條光棍兒,心平衡了!

    倪氏又到了茶給大夫人,大夫人接過,指了指旁側的杌子,“你坐,讓房媽媽來”,又看向顏博問:“絳珠和孩子們怎樣了?”

    提起妻子,顏博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來:“都好!絳珠讓我告訴您,多虧了二妹,她這半年過得很開心。要不是嶽父堅持要二妹入京,絳珠都打算在琅琊幫二妹找個婆家了。”

    “哎喲!”大夫人笑了起來,“這丫頭,一對寶貝哥兒還不夠她操心的?我都怕華珠鬧著你們,想早些叫華珠回來的。”

    顏博笑道:“別說絳珠了,我父親也舍不得二妹離開琅琊,大哥大嫂也很喜歡她,總叫她到跟前兒用膳。”

    大哥大嫂,不就是顏碩和襄陽侯的長女餘詩詩嗎?大夫人是看著顏碩長大的,顏碩什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挑剔。得他喜歡,華珠真不是一般地討喜。不知想到了什,大夫人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喝了一口茶後,不動聲色地道:“有孩子們的畫像沒?”

    “有!”顏博從帶進屋的長方形錦盒取出兩副畫卷,緩緩鋪在桌上,並指著水彩畫道,“這個是旭之,這個是敏之,旭之出生時比敏之重一斤,現在也比敏之長得壯。”

    大夫人憐愛地摸了摸畫中粉嫩嫩的小臉蛋兒,微濕了眼眶:“旭之像你,敏之像絳珠。當初聽說絳珠懷了雙胎時,我嚇得幾天幾夜沒睡覺,生怕生產時出個什好歹,總算母子三人都平平安安的!”

    年俊璽看著畫像,也思念起女兒來。

    倪氏就笑著道:“母親可否賜我一幅畫掛在床頭,我天天看、時時看,讓小家夥也長這可愛!”

    “這有何不可?”大夫人將旭之的畫像給了倪氏,自從倪氏懷孕後,婆媳關係緩和了許久。

    華珠進屋時,大夫人和倪氏已經分別把畫像收起來了。

    華珠走到眾人跟前,行了一禮:“父親,母親,大哥,大嫂,姐夫。”

    半年不見,年家人幾乎認不出華珠了。離開建陽時華珠剛及倪氏的耳朵,現在與倪氏一般高了。眼睛更大、更明亮,鼻子更尖更挺直,以前看著雖然清秀,但僅是一塊清秀的麵餅,而今被歲月精雕細琢,生生成了一個通透立體的瓷娃娃。更重要的是,他們發現華珠的身上正散發著一種煥然一新的氣息。她是華珠,卻又好像不是華珠了。仿佛重獲了新生一樣,那動人美麗,那精神飽滿。

    其實不僅他們快要認不出華珠,華珠也覺得他們的變化很大。年政遠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大夫人臉上的黃褐斑又增了幾顆。倪氏胖了一整圈,下巴都雙了,麵色較之以前更紅潤、更明亮。唯一沒什變化的是年俊璽,因為這家夥到現在也沒混出點兒名堂來,連那頹然的神色都與半年前的一般無二。

    “回來了就好。”年政遠將華珠拉起來,捏了捏她越發纖細修長的手。

    大夫人叫房媽媽搬來杌子,對華珠和顏悅色道:“這半年,辛苦你照顧你大姐了。”

    華珠坐下,恭順地笑道:“都是大姐在照顧我。”

    這話受用,大夫人心情不錯地點了點頭。

    年俊璽不冷不熱喚了聲“二妹”。

    倪氏拉過華珠的手,低聲問:“聽說你們路上遭遇了劫匪,沒受驚吧?”

    華珠搖頭:“沒有,多謝大嫂關心。害喜嚴重嗎?”

    倪氏用帕子掩了掩麵,輕聲道:“不嚴重,跟沒懷孕似的。”

    一屋子人又各自為營講了一會兒,什“顏嫿與餘斌的婚禮如何如何震驚”,“餘詩詩出嫁十多年首次回門,襄陽侯如何如何激動”,“陳嬌被盧高騙了那多年,陳閣老如何如何憤怒”,“金牌訟師首次敗訴,如何如何丟臉”,“廖子承在琅琊水師呆了那久居然還沒被整得辭官,如何如何奇跡”,“西山出了個神婆,如何如何靈驗……”其中好幾次提到華珠的名字,華珠卻仿佛不知道自己成了輿論的中心,隻低頭把玩著腰間的流蘇,安靜得像呆在自己的世界。

    講著講著,年麗珠與年希珠來了。

    她們的變化也大,年麗珠的一顆美人痣更嫵媚了,年希珠則真的快胖得像豬了。二人見到華珠,俱是一驚,之前那個灰頭土臉,終日唉聲歎氣的人兒,怎好像脫胎換骨了?她微微笑著,並不多誇張,可就是比陽光還明媚。她在琅琊,到底經曆了什喜事兒?

    幾人一起用了早膳,顏寬辭去了官位,又即將辭去家主之位,顏家大事小事堆在一塊兒,顏博必須盡快趕回。用完早膳,去了趟燕王府與襄陽侯府,便啟程返回琅琊了。怕他在路上再次遭遇不測,燕王特地派了燕王府的親衛隊護送他。

    與相處了半年的人突然分別,華珠心中頗有不舍,但千搭長棚,無不散之筵席,華珠再不忍也隻能與顏博告別。顏博臨走時,華珠寫了一封家書,讓他帶給年絳珠。

    晚飯後,大夫人留下了華珠、年麗珠與年希珠,屏退下人後,對她們正色道:“從今往後你們都是貴女了,長姊不在,你們跟養在我名下的沒區別。你們的一言一行都要穩妥端正,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咋咋呼呼,多嘴多舌,這些壞毛病都給我改掉!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不得私自出府!不得隨意與男子搭訕!要是叫我知道你們誰不規矩了,可都是一頓好板子!”

    年麗珠與年希珠齊齊打了個哆嗦,與目光狡黠的華珠一起福了福身子:“知道了,母親。”

    大夫人“嗯”了一聲,又看向胖得連門兒都快擠不出去的年希珠,厲聲道:“你,今後跟麗珠一塊兒吃飯!麗珠吃多少,你就吃多少!”

    “母親……”年希珠急了,年麗珠這白骨精,每頓飯隻吃小半碗,她的食量是她的五倍,跟她一樣,不是餓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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