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淚荊推開房門,看向床的位置。
泛黃的日光透過窗子灑在被單上,讓人覺得有股莫名的暖意。
但床上,卻空空如也,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
床上隻有一封信和一把劍。
淚荊走過去,將信拆開。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妾,千萬不要想念我哦還有,雪痕嘛,隻是暫時放在你身上保管,總有一,我會回來取的,不過到時候,妾的劍,就是我的劍,放在誰那都是一樣的……”
淚荊甚至沒有看完,就寒著臉將信撕成一床的碎片,“這種登徒子,死了才好。”淚荊鼻尖發出一聲哼聲,繼而卻又皺了皺眉頭,“明明那重的傷,現在出去萬一有什事故……”想著想著,淚荊忽然用力搖了搖頭,“是他自己跑出去的,就算出了什事也不賴我。”淚荊微微點了點頭,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讚同,隨即轉身端起桌子上的飯菜,正準備走出房去,一個人卻迎麵走了進來。
是陸鳶。
仿佛泉水一般清澈見底的眸子望了望病床的位置,隨後像是淡墨的眉毛輕輕皺起,“他,已經走了?”陸鳶輕輕對著淚荊問道。
“嗯,我準備好飯菜再進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淚荊對著陸鳶道,並且微微用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之前因為那個登徒子生命垂危,所以未來得及仔細看看這位傳中的醫聖之徒,現在看來,這少女竟長得十分……靈秀。
清秀帶著婉柔的臉仿佛聚集了下所有的靈氣,即便同為少女,淚荊竟看得有些挪不開目光。
“嗯?白姑娘怎了?”看到白淚荊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陸鳶有些困惑地問道,“是女子臉上有什不雅之處?”
淚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光停留得有些久了,對於陸鳶的問題,淚荊搖了搖頭,“沒,隻是覺得陸大夫長得太過……漂亮了。”淚荊摸了摸下巴,詞庫貧乏的淚荊最終擠出這個讚美的字眼。
“叫我鳶兒便好,白姑娘也不差啊。”陸鳶輕輕笑道,在外人看來,白淚荊才是真正的絕世美人,隻是這個問題,她本人並沒有發覺而已。
“鳶兒,你長那漂亮,在外可千萬要提防像剛剛那個人病人一般的登徒子啊。”白淚荊擔憂地對著陸鳶道。
“噗嗤!”陸鳶不由地笑了,對著白淚荊道,“既是登徒子,白姑娘為何還要求我救他?”
“這個嘛……一碼歸一碼。”白淚荊搖著頭道,隨後望了望外麵的色,驚呼道,“糟了,已經這晚了?師父會罵我的……呃不對,是師父先不見的,應該是我罵他。”兀自點了點頭,白淚荊轉身拿起了雪痕,對著陸鳶道:“鳶兒,我要先走了,你可一定要提防登徒子。”
陸鳶笑著點了點頭,望著白淚荊的身影從院內急匆匆地走出去。
不顯露山水的眸子中卻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光彩,隨即陸鳶轉過身,走到司徒辰躺過的病床邊,青蔥般的指尖從白色的床單輕輕滑過,櫻口輕輕呢喃著,“登徒子…………”
……
人群擁擠的街道上,淚荊有些無措地想要穿過那些厚重而凝實的目光,被那多男子直勾勾地盯著著實不是什輕鬆的事情。
人群幾乎以一個圈圍繞著白淚荊,男子們不斷地讚歎著,目光中異彩不斷,有的甚至已經躍躍欲試,想前去結識這個仙一般的女子。
正在此時,馬蹄聲忽然響起,但卻被男子們的嘈雜聲所掩蓋,圈子的外圍,察覺到得到人們早已驚恐地向街道兩邊躲去,而圈子的淚荊,卻沒有注意到正向著自己狂奔而來的馬車。
“閃開!閃開!”駕馭馬車的男人大喝著,高揚著馬鞭。
淚荊此時才察覺到馬車的到來,轉過身望著那高頭大馬向著自己揚蹄而來,而自己卻因為距離原因無法躲避。
“籲!”男人猛拉韁繩,渾身赤紅的馬猛地揚起了馬蹄,險之又險地在白淚荊身前止住步伐。
人群在驚恐之中散了開來。
駕馭著馬車的男人從馬車之上跳了下來,目光之中帶著可怕的神色走向白淚荊,仿佛差點被衝撞的不是白淚荊,而自己。
男人和普通人有些不同,步伐很沉,眼神也較為犀利,腰間別著一把劍,劍首墜著流蘇,看起來並不像普通人家的車夫,從馬車的格調也隱隱可以看出。
“剛才叫你躲開,沒有聽見嗎?”男人語氣不善地對著白淚荊道。
白淚荊因為差點被那奔馳的高頭大馬衝撞而有些失神,眼神有些呆呆的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人怎如此不講理?!明明是你險些衝撞這位姑娘在先,怎地如此無理!”一位白衣男子站了出來想要充當護花使者,從他那把未出鞘的劍指著男人斥道。
男人忽然目光一寒,右手握住了腰間的劍,二話不便朝著白衣男子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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