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喂,登徒子,到底還有多遠的路才能找到離魂草?”白淚荊擦著額頭上出現的晶瑩汗珠,對著司徒辰道。
一旁的陸鳶卻不見有什疲乏之色,神定氣閑地走著,連呼吸都還很均勻。
白淚荊看得很疑惑,不由問道,“鳶兒,走了數十的山路,你怎看起來還是那輕鬆啊?莫非有什訣竅?”
陸鳶笑了笑,“我從就跟著我師父行走四方,連懸崖峭壁都曾爬過,不要這不算坎坷的山路了。”
白淚荊恍然地點了點頭,再望向一旁的司徒辰,不禁感到有些挫敗。
司徒辰前麵一段路一直在自己麵前蹦噠,直到自己發飆才恢複正常在前麵帶路,可走了那久仍然是有有笑,不見任何疲憊之色,感情感覺累的隻有自己一個?還是隻有自己體力修為太弱……
司徒辰忽然蹲了下來,彎著腰背朝著身後的白淚荊,“來來來,相公背你,可別累壞了我的愛妾啊。”
白淚荊用餘光看了司徒辰一眼便冷淡地走開了,因為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和這賤賤的人抬杠了。
被白淚荊無視,司徒辰感覺很受傷,獨自站了起來,“前麵不到兩的地方就是離魂草的所在了,不過十有八九已經沒了。”
“搶奪已經結束了……”白淚荊問道,心中有些不安。如果離魂草已經搶奪結束了,就意味著自己很難再找到師父了。
“誰知道呢,反正離魂草十年一生,這次弄不到大不了再等十年就是,而且離魂草也不止這一個地方有。”司徒辰無所謂地道。
“的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坐在司徒辰肩膀上的鈴臉上露出了鄙視的神色,“如果真的不在意還會問我……啊啊啊,凡人你要做什?”
司徒辰抓住了鈴的身子,直接塞進了包袱麵,拍了拍手,然後繼續往前走著,絲毫不管在包袱內抗議的妖。
走在前麵的白淚荊腳步忽然頓住了,似乎看到了什東西,麵色蒼白地後退了兩步。
司徒辰歪頭穿過白淚荊的背影看向前麵那具屍體。
是人的屍體,已經有些腐爛了,一股惡心的屍臭撲麵而來,那人的死相非常慘烈,身上中了數十劍,劍傷深可見骨,而腹部的一劍讓他在地上掙紮了許久才慢慢死去。
“怎了妾?還是第一次見屍體吧……”司徒辰雙手抱胸走到了白淚荊前麵,“連屍體都沒見過還敢來這片地域?進這片地域的人,要被同類殺死,要被妖物吃掉,隻有極少數可以安全地穿過這片地域……連這個都沒準備好,也敢出來混?”司徒辰緩緩轉過頭淡淡地盯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女,語氣之中是一種罕見而又犀利的嘲諷。
第一次聽到登徒子那正經的嘲諷,那刺耳的嘲諷仿佛在問:你憑什敢來這?你有什本事可以在這保住你的命?
白淚荊咬了咬牙,“我隻是要追逐一個人,在追到之前,我不會退縮的。”完,白淚荊便抿緊嘴從那具腐爛的屍體旁走了過去。
看著白淚荊堅決的背影,“嗯有誌氣,我喜歡”司徒辰言語放蕩地道。
“你剛剛隻是在試探她罷,想看看她會不會後悔。”陸鳶看著司徒辰的側臉道。
司徒辰微微轉頭,“你的反應,倒是平淡得有些不正常啊。”
“隻是有些看慣生死罷了。”完,陸鳶便神色如常地走了過去。
司徒辰看了看地上那具腐屍,作默哀狀從屍體上麵跳了過去。
越是往深處走,屍體的出現就越發頻繁了,從那些屍體可以看出,之前那場爭奪,十分慘烈。
“周圍可以入藥的植物,越來越多了呢。”陸鳶環顧著四周道。
“那你幹嘛不去采,是怕遇見妖怪?”司徒辰問道。
陸鳶從腰間拉出一個袋子,“我能裝的東西隻有那多,采不了其它東西的。”
“你還真是輕裝從簡啊。”司徒辰道。
地麵開始由稀鬆的石子變成了氤氳的草地,空氣也似乎隨著環境的改變一下子涼了下來,從開闊的樹林變成了幽冷的叢林。
“怎那安靜,這大一個樹林,就沒有像兔子鬆鼠啊這樣的動物嗎?”司徒辰看著這片安靜得有些過分的叢林道。
“那是……長茸草!”陸鳶興奮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望著混雜在草麵那幾株顏色特殊的植物道。
聞言,司徒辰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草地,看了良久之後歎了口氣,“果然是老早就被搶走了啊,看起來又要多費一番功夫了啊。”看了看正在采摘長茸草的陸鳶,“你摘完就要原路返回了是嗎?”
“不,我要穿過這片地域,去永州城。”陸鳶沒有抬頭。
“你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走這條路不是找死嗎?”司徒辰的話語毫不客氣。
“沒辦法,誰叫長茸草在此處。”
“你可以選擇原路返回,然後再繞開這片地域前往永州城,如果跟著我們走,前麵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凶險。”司徒辰警告著道。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白淚荊也點了點頭,讓陸鳶這一個柔弱的女子走完剩下的路著實有些困難。
“不是有你們嗎?”陸鳶輕輕一笑,對著兩人道。
“抱歉,我們保不住你。”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