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男子全身皆白,清秀的臉看起來隱隱帶著一股書生氣。但此時男子的臉上卻滿是憤怒,有些過於柔和的眉眼瞪著那正在自斟自飲的楚陵。
打量了一眼楚陵的衣著,男子的憤滿更甚,“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不知人間疾苦就算了,但能不能閉上你們風涼話的嘴?”
“抱歉,我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我是,也不會浪費錢去接濟一個騙子。”楚陵悠悠道,絲毫不將白衣男子的放在心上。
“騙子?”白衣男子有些懵了。
“既然是行討之人,為何衣衫襤褸,鞋子卻光潔如新?隻怕是臨時換裝忘了將鞋子換了吧。”楚陵坐的位置正好靠近窗戶,一轉頭,便能從窗戶位置看到在大街上興衝衝地一陣跑的那個乞丐,看了看乞丐去向,“諾,進賭坊了……”
聞言白衣男子也急忙湊了過來,果不其然,乞丐在進賭坊之前直接脫掉了自己那身破破爛爛的偽裝,一臉喜色地走了進去。
白衣男子的臉色變得很好看,白了綠,綠了青,最後憤怒地拂袖,轉身就欲下酒樓追回那個無恥的騙子,卻不料在下樓之時被店二拽住。
“客官,您還沒有付飯錢……”店二朝著白衣男子伸手道。
白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想起自己所有的錢已經被那個可惡的騙子騙走,於是便對店二道:“等我將那騙子追回,付你兩倍飯錢。”
店二卻搖了搖頭,“對不起客官,本店概不賒賬。”
“你!”白衣男子有些急了,“你又不是沒看到我的錢被那騙子騙走,你叫我拿什給你?”
“那就沒辦法了,二我已經提醒過客官您,是您自己不聽勸。”店二攤了攤手,並不打算放白衣男子走。
麵對咄咄逼人的二,白衣男子毫無辦法,隻能站在原地幹著急。如果再被店二糾纏下去,不定那個騙子早已逃之夭夭了……
此時,楚陵搖了搖頭,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店二身邊,“他的飯錢多少?”
“一兩。”店二回答道。
楚陵將一兩銀子遞給了店二,隨後看了看白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出門在外,多長個心眼。”楚陵語重心長地道。
麵對楚陵如同教訓一般的話語,白衣男子有些不甘,但還是了一句“謝謝,你的錢有機會我一定會還的”,隨後哼了一聲便快步走出了酒樓,大步地朝著那個不遠處的賭坊走去。
在白衣男子離開不久之後,賭坊那個位置便傳來十分嘈雜的聲音。
司徒辰有些無語,“那貨不是和麵的人打起來了吧。”
“那就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了。”看著眾人吃得差不多了,楚陵站了起來,“是時候分開了,”楚陵衝著在坐的幾人抱拳,“能夠結識各位是我的榮幸,期望下次的再會,”著,楚陵將目光放在了司徒辰的身上,“司徒兄,總有一我會與你一較高下的。”
司徒辰連忙低頭吃菜,裝作什都沒有聽到。
隨後,眾人出了酒樓,便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站在嘈雜的街口,白淚荊一時有些迷茫。
離魂草已經拿到了,雖然不屬於自己,但還是沒能找到師父,接下來白淚荊甚至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我覺得我傷好的差不多了,可以離開了吧。”司徒辰對著一旁的陸鳶道。
陸鳶沒有話,朝著司徒辰伸出了那隻白嫩的手,手掌平攤向上,是要錢的姿勢。
“……”司徒辰嘴角抽了抽,“你直接殺了我算了。”
陸鳶嫣然一笑,“開玩笑的啦,你們打算去哪?”
“我打算回定州,”司徒辰看了看拿不定主意的白淚荊,“當然,妾也和我一起,畢竟要追回離魂草嘛。”
“憑什讓我也跟去,離魂草是你自己丟的。”白淚荊道。
“哎呀,就算是幫幫相公我咯,畢竟如果真的遇到了她,男人也不好打女人嘛……”司徒辰裝可憐地請求道。
白淚荊猶豫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沒有方向,所以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白淚荊的同意,司徒辰喜笑顏開,厚顏無恥地就想去牽白淚荊的手,但卻被白淚荊冰冷的一眼駭得收了回來。
幹笑了兩聲,司徒辰對著陸鳶道,“那就此別過。”
陸鳶點了點頭。
司徒辰轉身一邊走著,一邊犯賤地往白淚荊靠近……
陸鳶隻是站在原地,默默望著兩人的背影。
人聲鼎沸的大街一如既往的熱鬧,孩童抓這旋轉的風車來回跑著,一旁擔心孩子走丟的婦人操心地緊追不舍。
忽然,陸鳶似乎感到了一個冰冷的視線,從人群之中射出,與自己的視線交匯在了司徒辰和白淚荊二人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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