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空便是空間的邊界,沒有重量,它的碎片,自然要比最輕的落葉還要輕,飄飄搖搖地向草原落下,時而在東,時而出現在數百外的西邊,根本不可能捕捉到軌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無數雙恐懼絕望的目光注視下,這塊天空碎片終於落到了草原地表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正好落在獸潮後方那隻如山般的犍獸身上,瞬間變成極其刺眼的白色火焰,噴吐出無窮的光與熱,犍獸出一聲悲憤的鳴嘯,就這樣消失在白色的火焰,不要說是殘骸,就連灰與煙都沒有剩下來

    草原劇烈地震動,數範圍的妖獸紛紛跌倒在地,如蛟蛇一般貼著地麵的妖獸,更是被震的吐血而亡,震動傳到陵墓處,巨石之間以及青石之間的縫隙噴出無數煙塵。

    凝翠與畫秋這兩名侍女被震動驚醒,感受著遠方那道恐怖的能量爆,驚恐的臉色蒼白,不知道生了什事情。南客閉著眼睛,感受著青色的天穹上那道裂縫,隱約明白了些什,喃喃說道：“原來如此。”

    已經生的事情無法再改變,要做的是找到這件事情為何會生的源頭。陳長生迅收回視線,望向先前那道投向天空的清光起處,現那道清光由陵墓正前方的一根石柱出來的。

    在陵墓的四周,有十根形製相仿的石柱,昨日他與徐有容來到周陵時,便注意到了這些石柱——這些石柱高約數丈,表麵雕刻著一些不明含義的花紋,隨著時間與風雨的衝刷,那些花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更無法看明白其中的意

    他之所以會注意這十根不起眼的石柱,是因為讓他想起了離宮外的那些石柱,也因為這些石柱和這座宏偉的陵墓相比,顯得過於破舊寒酸,有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與陵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根本不是一體。現在看來,這十根看似不起眼的石柱果然有古怪。這些石柱麵竟蘊藏著如此恐怖的能量,散出來的清光,能把天空撕下一道碎片

    天空碎片輕描淡寫便將強大的犍獸化為虛無,同時自身也消失無蹤,草原重新恢複安靜,或者說死寂,無論是陳長生還是兩名侍女或是無數隻妖獸,都盯著那根石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緊張與不安。

    忽然間,石柱表麵落下了一塊石皮,那塊石皮厚約數指,寬約數尺,落在青石地麵上砸成粉碎,出啪的一聲輕響。這聲音很輕,在死寂一片的草原卻顯得那樣驚心魂魄,獸潮掀起波瀾,不知多少妖獸嚇的倒在了水草之間。

    片刻後,又有一道氣息透過石柱的表麵,化作一道清光,悄然無聲地飄離陵墓。

    就在這一刻,陳長生感知到了,那是一道無比古遠、至高無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