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我跟你一樣，從就有個當警察的夢，總想著伸張正義，為民除害！我是本鄉本土的人，不像你是從外地調來城這的……對於城，這就是我的家，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城的一變一化乃至千變萬化，我完全感同身受，每，每月，每年看著它慢慢變化，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直到變成現在這樣……語，你能理解我的這番感情嗎？”張知望著江語，江語感覺到了那目光的熱切與期盼，重重點了點頭。也許吧，張知選擇的人生道路自己不完全讚同，但並不能因此而否定他的全部人生。

    “中學那年，我們區發生了一件命案。起因是這樣，有一對年輕的情侶準備結婚，眼看著好事將近，新娘卻不幸死在了自己家中……那是最令人慘不忍睹的一幕，女子身首異處，被砍得血肉模糊，滿地是血，殺他的男人後來也自殺……我從父母口中知道，殺人的男子本是那女子的舊情人，那女子本來鍾情於他，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嫁……隻是那男人性不學好，女子隻得另嫁他人……那男子竟懷恨在心，才有了這段冤孽……從那以後，我立誌要當個警察，當個好警察。”

    “張處……你，你是個好人！”江語一時間不知道什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這句話怎就出口了。

    “金男人的案子，讓我一戰成名卻也讓我名聲掃地。我之所以答應他們，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我知道，金男人這個人心狠手辣，什壞事都做得出來。他們對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借我之手殺掉我的頂頭上司許伍懷許局長。語，你不知道的是，辦金男人這一夥人，正是受了許局的指示。金男人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非要置許局於死地不可。他拿我沒辦法，就用我妻子來要狹我……那時候，我的妻子懷胎九月，他們這幫畜生……我是了解金男人這個人的，我必須屈服……”

    江語的心猛的一震，淚水早淌了一臉下來。如果她先前還不能完全理解張知的苦衷的話，現在她應該可以理解了。換做是自己，如果對手拿阿麗威脅自己，自己會怎選擇呢？她從來沒想過這個現實問題，要不是張知自己的親身經曆，她可能永遠也不會主動去想這樣的問題。

    “語，整整二十三年，我隻做了八年好警察。這八年來，我沒有多少功勞，卻也無愧於心……以後的這十五年，我做了不少壞事，多少次閃過念頭想要一死了之，卻總是放心不下……”

    “張處，你，真的不想再回頭嗎？”

    “回不去了……語，我敗了，一開始就敗局已定……當年若不是為了照顧我那可憐的妻子，我，早就自首了……”

    “張處，你並沒有敗，至少目前還沒有，你，你手中不是還有一張王牌嗎？”江語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與嬋娟就是張知手中最後一張王牌，隻要自己還在張知手，李泉就必定會現身。

    張知自然明白江語話中意思，他早就打算放棄了。他的仇人由始至終並非江語，張潔兒，嬋娟，而是李泉，是王霸。是他們這夥人一步一步算計自己，陷害自己，直到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才亮出自己的邪惡卑鄙，醜陋嘴臉。

    他早有自知之明，離那殺身之禍不會太遠了。王飛的今，一定會是自己的明日，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沒有人能夠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