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血腥味,刺激了憶慈的大腦,讓她加快了速度。
她此刻什都不想,隻想賀韻兒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她好好活著。這個速度是憶慈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了。
很快就到了椒房殿,她顧不了那多,立馬喚人準備。她的那床紅色的喜被,一直沒有換去,此刻賀韻兒身下已經看不出是紅色,還是什顏色,沾染了一片。
“太醫!太醫,人呢!!!”憶慈把她放到床上,朝門外大吼道。
賀韻兒似乎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臉色越來越蒼白,隻能痛苦的呻吟一聲,麵部表情逐漸猙獰。
整個人都在顫抖,而身下的疼痛,讓她越來越虛弱。
憶慈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直和她話,不讓她昏睡過去,還一邊朝門口喊著,希望太醫立馬就來。
也不知道什原因,此刻本一直在宮的太醫,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是耽擱了許久才來。
賀韻兒明顯的沒有衰弱,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太醫才到,此時的月念生同太醫一起而來。
這頓時讓月念生的火氣也上來了,可是他沒有立馬就發泄出來,而是對著身邊的言二耳語了幾句,便踏入了椒房殿。
此時房間內,充滿血腥之氣,憶慈渾身是水,夾著著泥土,血液。而躺在床上的賀韻兒隻剩下一口氣。
太醫見狀,抬袖揩了揩額頭上的虛汗,戰戰兢兢開口吩咐道:“去把人參燉了,給娘娘服下。”
邊邊疾步匆匆的到了床前。一把脈,便大驚失色道:“早產!快!!!去燒水……”又吩咐了其他一些事項。
“你——去太醫院請白太醫,吳太醫速來!”顯然這個太醫不敢一人承受如此大的責任。
或許是他不敢,一不心就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他也不敢疏忽。
站在一旁的月念生,此刻臉上陰鬱,沒人知道他到底再想寫什。
憶慈也沒有注意他來,隻是握著賀韻兒的手,神色悲痛,一直和她話,讓她始終能聽見話音,不至於一口氣下就走了。
終於一個宮女把人參湯,端了過來。
太醫端著藥碗,心翼翼的準備喂給她喝,卻被憶慈一把奪過,死命的吹,幾下子就到了能入口溫度,她直接遞到賀韻兒嘴巴,慢慢的喂,不似灌藥那般粗魯,也不似喂藥那般緩慢。
很快一碗湯下去,賀韻兒漸漸恢複血色,就連力氣也慢慢開始有了。
緩緩睜開眼,眼中似感激又似激動,也不失溫柔,看著焦急的憶慈,也憋見了一旁有些擔憂的月念生。
還沒等她發出聲音,太醫便道:“再去準備一些!”
宮女奪門而出。兩位太醫才匆匆而到,向月念生行了個禮。
“皇上請您在屋外等候,娘娘要生了。”一位太醫看似身經百戰的模樣,朝月念生下了逐客令。
月念生自然明白,可他此刻內心的情緒,讓他不想離開,不想離開這間充滿血腥味的房間,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這個孩子還不一定能保住,他遲疑了片刻,深深的看了賀韻兒一樣,拂袖而出。出去的那一刻,他臉上的怒意就非常明顯了。
“姐姐……謝…謝你,我要把……孩子生下來,救救我的孩子!”賀韻兒此刻用盡力氣,握著憶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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