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說了出口，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嫉妒木海洋，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說出了心話。

    也許愛一個人，愛到賀韻兒這樣，也就足矣。明知木海洋死了，月念生是自己的，可卻不想讓月念生傷心，寧願自己替她天祭。

    木海洋摸著她垂下的頭，笑著柔聲道：“傻丫頭，上麵怎可能有你的名字。好好陪著念生，他一直愛的是你。”

    “可是姐姐……我明明……”賀韻兒明明看見了幾個人的名字，其中看到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估計看錯了，這上麵沒有任何人的名字，是國師故意做戲給你們看的，而且你認為天祭之人還能換嗎？如果能換，他們如此費盡心力的抓我回來做什，直接用你們就可以了。”自然的笑道。

    賀韻兒認為她說的沒錯，如果可以換，抓他們就可以了，但卻還有些不安，卻在看見木海洋堅定眼神時，她沒有了心中的不安。

    三月初八，入夜。

    蒼穹繁星璀璨，懸掛著一彎潔白如玉的明月，又猶如大海一般無邊無際，望不到一片雲，卻又微風徐徐。

    一襲紅衣如血的木海洋躺在紫禁之巔上，枕著手臂，風輕撫起她耳鬢的發絲，吹起了她的衣角，迷離了她的雙眼。

    如若蒼穹有一雙眼睛，定會在她身上停留。

    如今在她的眼，這的一切都不重要，仿佛她已經入定於這蒼穹之中，除了這片如海的星辰，她目中已無它物。

    許久，久到一片雲遮住了月光，木海洋輕喃道：“這是一個什樣的試煉？這到底是何處？我到底是誰？”

    “明日天祭，爺爺會來嗎？玄之你還安好嗎？尋兒可好？如若真如鬆青所言，這是試煉，那這些人都會死嗎？還是都活在這，隻是消失的是我？如記憶中一樣，把我的出現抹去？那尋兒呢？”

    在木海洋心，一直擔心的是離尋，她是他的母親，雖然一生下來就離開了，但始終是她心的一塊肉。

    如果真的是試煉，那離尋的出現是注定的，還是意外？或者連他都是假的？

    同一夜，安和已經整頓兵馬向著月淵出發，這次他們直奔月淵王城，欲一鼓作氣的殺入王城。

    離玄之卻還是處於昏迷當中，許是他不想醒。被連鋒帶著去了白壁，帶上了半歲的離尋。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升起，木海洋抬手遮擋了一下眼睛。她一整夜沒有睡著，心中的疑惑更多。

    帶著嘶啞的聲音開口：“知道的越多，越迷茫……不知道的也越多了。”

    喟歎一句，從頂上翻身下落地，回了寢宮，等著她的是什，她並不知道。

    賀韻兒做了一桌的菜肴，看起來像是知道她吃不到下一頓一樣，為她壯行。木海洋笑了笑，不語。坐在桌前吃了起來，賀韻兒卻一直神色哀傷，看著她吃，也不動筷。

    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姐姐，你喜歡心同嗎？”

    木海洋疑惑，抬頭看向她道：“為何如此問？”

    她神色有些驚慌：“沒什，隻是我想看看心同，讓心同也來看看你。”

    笑道：“當然喜歡了，她是我女兒，我當然喜歡了。”

    一早上也都無話，隻有賀韻兒有些奇奇怪怪，木海洋也沒有在意那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