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鑾知道這老家夥還是對自己不放心,這種踩著法律線走、動輒幾百萬的生意確實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她也不著急,在邙山寺四處溜躂,吃喝玩樂,整個兒一紈子弟的派頭。她感覺暗地有人觀察著她,知道是趙哥的人也沒有太當作一回事,愈發玩得放縱。
這天早上舒鑾被電話吵醒,趙哥說:“老弟,東西到了,你趕緊起來,在市區交貨。”
他這樣含糊地說交貨地點,就算想通知人黑吃黑都做不到。
舒鑾收拾好後,掃了輛小黃車在街上溜躂。
市區這一塊兒有不少家古玩店,早上九點多陸陸續續開門了。舒鑾碰到一家就進去打一頭,跟女孩子逛街似的沒什目的。
到十點時收到了趙哥的短信,讓她去長安道,等她到了長安道,又收到了短信,讓她到長安道與洛陽道交口。
舒鑾像隻小狗似的被他溜著,倒是一派心平氣和。
邙山市近來對盜墓販賣古董等行為打擊的十分嚴厲,他們這也算是頂風作案了。
溜了大半個市區,趙哥終於發來了個確切的位置,舒鑾將小黃車停在樓下,上去。
趙哥歉意地說:“老弟啊抱歉抱歉!”
舒鑾和煦地笑笑,“最近風頭緊,謹慎點好,安全!——咱就開門見山,先看貨吧!”
趙哥從包拿出張裹成一團的報紙,麵包裹著個小孩兒手掌那大的白玉物件。他小心翼翼地托著它放在桌子上,“這是白玉雕鴛鴦印泥盒,你看這品相、這雕工都是一流的,是清朝玉雕中的精品。”
鴛鴦雕刻精美,以陰刻勾勒出線條,又用陽刻相輔,連羽毛的紋路都纖毫畢現。鴛鴦上下兩部是可以打開的,內部有橢圓形的槽。蓋與盒咬合緊密,紋路相接,幾為一體。
舒鑾對古玩玉器頗有研究,知道是上等的和田玉,從刀工雕刻技藝上看確實是清代的物件。
她也不是單槍匹馬過來的,還帶來了兩個信得過得、對古玩很有研究的專家,經鑒定認為這確實是真品。
談妥價格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舒鑾收起古玩,說道:“趙哥,以後有春秋戰國或是商周時期的青銅劍青銅鼎什的,也想著我,我有位朋友就喜歡收藏這個。”
趙哥端起臉來,義正辭嚴地道:“商周時期的青銅器屬於國家一級文物,私下販賣那可是要蹲局子的。”
舒鑾笑道:“咱又不是以牟取暴利為目的,隻是個人愛好,收藏文物罷了。法律明確規定,不以牟利為目的的文物交易,構不成倒賣文物罪,你說是不是?”
趙哥一笑,“到底是文化人,懂法律就是不一樣。”
“那就請趙哥多想著我些。”
“好說!好說!”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舒鑾下了樓來,羅珊珊已經等在樓下了。懷揣這個連城璧舒鑾也不敢大意,回酒店收拾東西後就打算回帝都交貨。
這時手機響了,舒鑾看著來電顯示有些愣,沒想到這多年沈略依然沒有換號。她調整了呼吸,懶洋洋地問,“哪位?”
“是我,沈略。”
“哦,沈警官,車子修好了?多少錢?我直接打給你。”
“我在你賓館樓下,小鑾,出來喝杯咖啡吧?”
“等我一刻鍾。”
過了會兒電梯門打開,她走了出來,肩上挎著白色的背包,藍白條紋的上衣下擺打了個結,露出截漂亮的腰身,搭配高腰闊腳牛仔褲,顯得整個人格外修長。
沈略說:“你還是一樣,從來不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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