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桐嘴上雖然抱怨張居安隻看得到向晨晨一個人，但心卻美得不行，因為張居安當真了，顏桐能感覺到張居安又向自己靠近了些，抱著他的那隻手在慢慢收緊。

    “k，我不生氣，我也不傷心。張居安，你手真涼，我給你暖一暖。”

    顏桐掀開衣服將張居安的手貼著胸口的皮膚，老實，在張居安的手真貼上來時，顏桐懷疑胸口是不是臥了冰雪，所以他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看顏桐被凍得一個顫栗，張居安突然好笑起來。

    “自討苦吃，我的手要很久才會暖。”

    張居安抽回手，顏桐又伸手去拉回來，一把摁在胸口上，不容抗拒。

    “老實點，張居安你最好別亂動，不然我可喊了。”

    “你想喊什？顏桐，這可是在我家，我媽就在隔壁。”

    “我能喊什？我一個弱勢群體除了喊非禮，我還能喊什？來來來，張老師你給我個更好的建議，如何？”

    “有病。”

    “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在你麵前我本來早就已經一敗塗地潰不成軍。我呢，隻不過是一個丟盔卸甲的俘虜罷了。作為你的俘虜，你要怎優待我？”

    “神經病。”

    “嘖嘖嘖……張居安，你知道嗎？你每次這我的時候，我都會更愛你一些。你，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那你覺得我要怎做？”

    顏桐凝神想了想，想了又想，實在找不出更好的答案。其實張居安這樣，挺好。

    “以後你隻要惹我不開心，我就罰你去商場的娃娃機抓大龍貓。”

    “……”

    “嗯，隻要大龍貓，別的都不行。”

    “你對大龍貓是有多深的執念？”

    “不，我隻對齜牙笑的大龍貓存有執念。張居安，我覺得微笑是可以傳染的，當有一，我們兩個人的臥室擺滿大龍貓，慢慢地潛移默化，你也就會像大龍貓那樣對我笑。”

    “……”

    張居安表示無語，誰一沒事齜牙笑，還笑得那……傻氣兮兮的……

    顏桐兀自憧憬著，張居安趁顏桐鬆懈的間隙，他把手抽了回來。

    “我的手已經暖了，可以不用捂。”

    顏桐伸手抱住張居安，準備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又可以給向媽媽加一個印象分。

    張居安貼近顏桐，他的一隻手握著顏桐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顏桐手腕上的那道疤。這道疤會跟顏桐一生一世，這是張居安永遠無法撫平的一道傷，所以他在心也給自己劃了一道一模一樣的口子。不為別的，隻是提醒自己要很愛，很愛眼前的這個人。

    冬夜漫長，張居安在一片黑暗睜著眼睛，他仔細聽著顏桐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也仔細感受著他的體溫。像夢似的，還真怕一覺醒來，他還在那個沒有顏桐的北方，又一次茫然四顧，又一次悵然若失。那感覺，糟透了。

    北方的雪很大，地麵總是輕易就被蓋住，那銀裝素裹，一場大雪後看什都是白色的，很幹淨。

    張居安以前跟同事念叨過，他在的南方很窮，沒有一場像樣的大雪。可他在北方待了很長很長的五年，長到差一點，那五年就成了他的一生。

    經曆過這些後，張居安心念念不忘的還是南方零星細碎的雪，窸窸窣窣地飄蕩在風，看著特別柔軟，也特別容易下進人的心。

    就在顏桐快要睡著時，張居安：“顏桐，明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顏桐聲音沉倦地“嗯”了一聲，張居安聽到回應後他也慢慢閉上了眼睛。明，或者後，大後，會下雪吧。

    第二清晨，張居安起得很早。叫到第三遍，顏桐終於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隱約記起昨晚張居安好像過要去哪來著？

    ”張居安，你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