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晨拉著向秀的衣服問：“媽媽，不是好不生氣也不會不開心的嗎？為什要哭？”

    施陽放開向秀，他蹲下來溫聲跟向晨晨：“你媽媽是高興得掉眼淚了，她沒有生叔叔的氣，也沒有不開心。”

    “好叭叔叔我們回家吧。”

    “嗯，晨晨你上前麵帶路好不好？”

    “好”

    施陽幫向秀擦掉眼淚後，他牽著向秀的手走在向晨晨後麵。

    “你怎這愛哭？”

    “大概是老了。”

    “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嗎？”

    “施陽……”

    “向秀你，我還有機會嗎？”

    “我……我不知道。”

    “沒關係，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原諒我的那一。向秀，無論如何，對不起。”

    “先回家，我媽她還在等。”

    “嗯。”

    這頓飯是他們吃得最安靜的一頓，幾乎沒有人話，隻有向晨晨一個人在那忙著給外婆給媽媽還有喜歡的叔叔夾菜，盡管她還使不好筷子，動作也顯得很笨拙，但她一直忙得不亦樂乎，看起來很開心。

    飯後，向秀送施陽出了院門，她一路沉默著。走到施陽停車的地方，她才抬頭正視眼前的人。

    “那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向秀……”

    施陽伸手拉住轉身要走的向秀，他再一次把向秀抱在懷。

    “我要出去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來看你和晨晨。走之前，我想這抱一下你，希望你不會介意，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們。如果晨晨想我了你就給我打電話，號碼還是原來用的那個，我知道你記得。”

    向秀麻木地答複施陽：“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嗯。”

    向秀看著施陽打開車門坐進去，車緩緩地駛離她的視線。施陽走了，向秀心有個地方也空空蕩蕩的，好像有什被他帶走了一樣。

    青田夜晚的風很涼，路上的燈光有些昏暗，向秀像個失魂落魄的木偶穿行過梧桐路，她在重複念著一串數字，一遍，又一遍。

    那串數字正是施陽的手機號碼，向秀記得清清楚楚。可那又怎樣呢？向秀痛苦地蹲了下去，她蹲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麵抱著自己泣不成聲，那哭聲聽來很是揪心。

    一個穿著藍色連帽衛衫看起來像個初中生的男孩子推著一輛山地自行車路過，聽到哭聲後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朝那個蹲在樹底下哭泣的人走了過去。

    “你怎了？出了什事？我可以幫到你嗎？”

    向秀抬起頭，一雙眼睛哭得紅腫，她搖了搖頭。

    “沒事，就是太難受了想哭一下，謝謝你。”

    男孩遞過去一張紙巾：“哭一哭也好，這樣會好一點。”

    向秀擦掉眼淚站起來，她比麵前這個男孩高出一個頭。

    “少年，你有女朋友嗎？”

    “啊？”

    向秀看到他懵懵的表情，一下子破涕為笑，年輕是真的好。笑著笑著，向秀就想起十幾歲的施陽，想起他們高中的點點滴滴。莫名地，連笑也苦澀起來。

    “那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男孩不自在地撓了下頭發：“沒有，我媽很厲害，管我特嚴，她沒上大學以前我絕對不可以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