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無捏著拳頭“是不是對手你可以看看。”還從來沒有哪隻鬼在他麵前囂張了還能活著離開的。

    星星感覺到幾無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生怕他生氣了將陳無牙吃掉，他已經吃了兩百隻鬼魂了，如果再吃一隻，恐怕就罪加一等了。

    她拽住他的袖子，輕輕扯了一下。

    剛剛幾無揍陳無牙那幾下星星覺得已經足夠了，她並不希望陳無牙成為幾無的食物然後徹底消失。

    除去將自己推到忘川河水，陳無牙對她並沒有做什過分的事。

    從真正意義上來，陳無牙是她第一個朋友。

    “月亮，我們走吧，我不生氣了，你也別生氣。”

    幾無身上劍拔弩張的氣息瞬間散去，他又回到之前人畜無害，一低下頭就很沒存在感的模樣。

    他拉低帽子，幾乎遮住了眼睛。

    星星拉著他的手往來時的路走。

    眼見著他們就要消失在路的盡頭，陳無牙跺跺腳，衝著他們的方向跑了過去。

    沿途有許多半人高的燭台，每個燭台上擺了一隻或兩隻蠟燭，他跑過去時帶起了一陣風，有幾隻蠟燭搖曳著熄了。

    “你不要和他來往，他對你沒有好意。”

    陳無牙衝著星星喊。

    喊完了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沒麵子，補了一句“信不信由你，免得到時候又被推到忘川河，看誰救你。”

    星星停了一下，卻連頭都沒回。

    陳無牙氣惱，惱得原地轉了一個圈仍然惱，然後他高抬腳，踹倒一根燭台。

    秦淼他們追著送靈隊伍的蹤跡趕到了陰間。

    鬼門緊閉，門前兩隊鬼差抱刀巡邏，看上去不太好進。

    他們躲在暗處偵查了一下，不久黑白無常鎖了十幾個鬼魂回來，並出示陰間出入令牌。

    兩隊鬼差讓開路，放了黑白無常進去。

    秦淼與妖王交換了一個眼神得想辦法弄到出入令牌。

    這事隻能交給妖王去辦。

    黑白無常正要進鬼門，妖王掏出一片柳葉，吹了出去。

    柳葉飄到黑白無常身邊，柳葉一卷，夾住黑無常腰間的令牌，妖王手指勾了勾，柳葉就拽著令牌顫顫巍巍飄了回來。

    秦淼由衷地“你這柳葉倒是好東西。”

    妖王毫不謙虛“那是，也不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

    待黑白無常領著鬼魂進了鬼門，鬼差即刻將鬼門關了，一秒鍾都不耽擱。

    妖王給秦淼和白池各發了一片柳葉，掩住各自氣息。

    他們退到遠處，從路上堂堂正正地走近鬼門。

    鬼差舉著刀攔住。

    妖王從懷掏出令牌，嬉皮笑臉地“令牌在這兒呢。”

    鬼差看了看令牌，點點頭，又看了看妖王以及他身後的秦淼、白池，搖搖頭。

    “看你們麵孔新鮮著，像是沒見過的。”

    秦淼往前走了一步，拱了拱手，禮貌謙遜“我們生前都是秦家的人，死後在陰間謀了個跑腿的差事，因為是新死，各位鬼差大人沒見過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家人和陰間來往並不少，在陰間的名號也很響亮。

    果然鬼差一聽他們姓秦眼睛就亮了亮。

    秦家即便是鬼，那也是很有錢的鬼。

    逢年過節燒紙錢，燒衣服，燒房子，供金銀首飾果蔬點心，要什有什，缺什托個夢就行，陰間每年財政收支可以過半數都來自秦家。

    秦淼趁熱打鐵“十日後我會再出鬼門一次，領家人燒的紙錢，到時候一定盡數孝敬各位鬼差大人。”

    盡數……那就是很多很多很多錢啊！

    鬼差不再耽擱，將令牌還給妖王，放了他們進去。

    進了鬼門，隻一條窄窄的路，蜿蜒曲折，兩邊是高高的牆，但看不清牆究竟有多高。牆上有無數的暗格，格子點著蠟燭。

    妖王“剛剛見那些鬼差，和以往在人間見過的鬼魂倒不同了，形體和你我差不多，若不是在陰間，根本看不出他們是鬼。”

    關於這一點秦淼倒是清楚一些緣由“陰間空氣壓抑，能凝聚魂魄，再加上沒有日光，晦明黯淡，因此你看這些鬼會覺得他們和人並沒有多大差別，隻因為這是陰間，是他們的家。”

    妖王“原來如此。”

    “誒，秦淼，那為什你報上姓氏那鬼差就不為難我們了？”

    白池不像妖王，她沒去過人間，不清楚秦家富可敵國的萬貫家財。

    秦淼“因為秦家很有錢。”

    白池挺好奇“有多有錢？”

    秦淼想了想，“所有的錢加起來大概可以把合歡殿坑埋。”

    梁上君的合歡殿，可以是寬敞而廣闊了。

    白池想象了下合歡殿被坑埋的盛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錢人。”

    秦淼一邊走一邊“你看不出來是對的，我不是有錢人。”

    白池愣了一下“那怎……”

    秦淼不想多“我隻是姓秦，其餘的就什都不是了。”

    聽出秦淼話的喪氣，白池識相地沒再多問。

    他們不清楚幾無具體在什地方，是被關起來還是自己到處亂逛，尋找也就沒有什目的性。

    秦淼“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吧，之後再走一步看一步，幾無體質特殊，他在陰間應該算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