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墜毀的島嶼!”
夏繁錦聲音很緊繃,嗓子也粗啞得厲害,發生了墜機這大的事情,全國第一時間就沸沸揚揚了,何況是在機場工作的地勤。
前台的工作人聽她要去墜機的地方,加上夏繁錦的表情有些駭人,情緒激動的樣子,不難猜到她就是墜毀客機乘客的家屬。
墜機的那座島是著名的度假島,巴黎這邊有直達的航班。
隻是地勤工作人員好像比較為難。
“姐,不好意思,我們每隻有兩次航班到島上,第一班在中午十一點五十分,下一班在三個時候之後,也就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分,而且剛出了事,航班可能會延誤,請問你還要買機票嗎?”
夏繁錦從發行負責人那根本沒有得到他們安排航班的確切信息,官方救援第一時間已經出發,但是出事之後乘客家屬都抵達了機場,要求去事發地點等待救援結果,然而人確實太多,法航第一時間無法交接航班將家屬送過去,還需要時間等待。
至於要多長時間,法航負責人隻一味的他們盡量。
夏繁錦冷笑,誰知道這個盡量是什時候,連墜機的原因都還不知道,又有誰敢保證這一切是非人為的?
畢竟是航空公司的首先考慮的是保住公司的名聲。
這些人和夏繁錦一樣,他們可能是妻子、丈夫、兒女或者父母,心情和她一樣迫切,也有等不了的人才詢問過直達島上的客機什時候出發,到最後也都是無奈。
夏繁錦臉色寸寸灰敗了下來,她垂著眼眸,聲音很輕,但很堅定,“買。”
開車過去是不可能的,耗的時間更多,現在就隻能看是機場航班先起飛,還是官方的航班先抵達。
夏繁錦拿著機票後,將證件收進自己的包,然後腳步沉緩的走到了休息區去做下。
機場大廳中間聚集了不少的乘客家屬,七嘴八舌的,更多的是淒厲痛苦的哭聲。夏繁錦做的地方離他們挺近,於是那些哭聲放大了三倍不止,在她耳邊如d立體環繞音響。
她垂著眸坐在一邊,微微垂著頭。
旁邊不止什時候被人攙扶著坐過來了一名中年女人,捂著嘴失聲痛哭到幾欲昏厥。
夏繁錦手中的機票幾乎已經變形。
四周的聲音如同來自際,空洞,虛無縹緲,又一聲響過一聲。
都快要蓋住了腦海唐斂的聲音。
【知道我為你騰了多少耐心出來嗎?】
【我等你回來。】
或許,她是不是應該買去a市的機票,她現在給他發短信過去,然後她下飛機就能看到他了?
手機電量僅剩百分之四,她再次撥打了唐斂的電話,關機中。
席業的電話還是關了機。
這個時候,該不該讓華家的人知道呢?
外公年紀那大了,況且現在還在搜救中,萬一他沒事嗎?
對,萬一他沒有出事,貿然告訴外公,外公出事了,唐斂一定會怪她的。
所以,找到他之後,好好的給外公報個平安是最好的。
最好的……
她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就如同拉著那一根細細的浮木,她給唐斂發了短信過去。
【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看到後立刻給我打電話。求你。】
夏繁錦發完短信,飽脹的眼眶中,有些東西衝破了最後的阻隔,機場的景象在她眼前變得模糊,她雙手攥緊手機,崩潰的抵著額頭,無聲的哭了出來。
前所未有的無助和針紮般的痛苦席卷而來,如凶猛的潮水,浪花撲上海岸到將她卷入深海隻用了那一瞬間。
不可以是這樣的結局,這不該是唐斂的終結。
不該是這樣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靜靜的坐著,機場負責人來登記家屬名單的時候,她填了自己的信息,在與乘客關係那一欄,她先填了‘妻子’,筆尖抬起後,她怔了怔,劃掉了‘子’,在妻前麵加了個‘前’字。
她穿著過膝靴和隻到大腿的短裙、風衣,露出來的皮膚,一片冰涼,如同她現在冷得不正常的手和腳。
一晃兩個時快過去了,現在已經晚上十點整,航空公司負責人始終沒有告訴他們搜救進展,一味的隻有一句話:我們正在盡力,一有消息立刻告知。
夏繁錦怎會按捺得住,她知道,通常發生這種事,家屬的情緒是最不穩定的,若是隻有噩耗,空怕這幾場會翻,家屬之中一大半是本國人,還有不少是華人。
她等不到官方的消息了,隻能打開手機頁瀏覽墜機新聞的最新消息。
新聞已經掛出了搜救進展,已經有記者趕往了搜救現場,夏繁錦立刻點了進去,隻是,那些現場照片,隻讓她觸目驚心,她顫抖著牙齒,狠狠才忍住了不將心那種近乎絕望的戰栗表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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