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夏在大牢,處境很是微妙。
詔獄畢竟不同於其他衙門的大牢,不是哪個王公大臣打一聲招呼就能肆意的地方,外麵有人施壓,要求嚴刑逼供,所以這才剛進來沒多久,便有人走了過來,一臉的凶神惡煞。
葉瑾夏掃了眼,都是生麵孔,不常在溫如言和元祐身邊走動。
她勾了勾唇,嗤笑。
為了讓她趕快定罪,看來想的路子不少。
詔獄的逼供,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嚴刑。
她也不是沒看過,進來時被特意帶著看了一圈,有的東西還是觸目驚心,而且印象深刻,現在再看到,她就已經感覺皮開肉綻,渾身上下都是疼的。
“你這女子,竟敢謀害元小姐的性命,好生歹毒!”
“大人料事如神,命案不審便能定論,好本事!”
“你這是找死!”
“比起大人試圖屈打成招,怕是要稍弱一籌。”
“好一張利嘴,就是不知道上了刑,是不是還這狡辯!”
判官嘬了口茶,悠哉悠哉地品著,心中無限得意,被發派來做獄卒的憤懣也散了不少,他覷著葉瑾夏,意味深長地道:“在這,從來沒有屈打成招一說!”
“要招,要死,當然,生不如死也是常態,是有點怕了。”葉瑾夏縮了縮脖子,漫不經心地道:“所以不勞煩大人動手,我現在就招!”
“”
葉瑾夏從善如流地把所見所聞細致地描述出來,判官都驚呆了,他掌管詔獄刑罰這長時間,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配合的犯人,雖然是個女的,可能進詔獄的,哪個不是硬骨頭?
可葉瑾夏哪有半分硬氣?
判官翻著白眼,拿紙筆過來,一邊念有人一邊寫,葉瑾夏瞄著紙上的小楷,慢條斯理地道:“大人,這寫錯了。”
“哪?”
“我一個弱女子,哪有力氣一刀就把人捅死了?”
“大人,這又寫錯了!”
“又怎了?”
“死者身上隻有一刀。”
“你閉嘴吧!”
葉瑾夏眨了眨眼睛,靠著桌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判官大手一揮,不由分說把狀詞就寫了,讓葉瑾夏簽字畫押。
葉瑾夏慢慢瀏覽,寫字也很慢,判官真的是看不過眼了,伸手狠狠拍在桌上,“你給我快點!”
“你凶什?”葉瑾夏看著判官,眼神有些委屈。
判官一怔,移開了視線。
“你給我快點寫!”
“哦!”
葉瑾夏訥訥,動作根本沒有半分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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