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華麗的寢宮內,一道俊朗的身影端坐在虎皮王椅上,一道黑影跪在他麵前,額頭緊貼地麵。
“大人,我回來了。”
“準備的如何?”
“回大人,一切都準備妥當,隻是不知我們此舉是否過於冒險,況且北冥老皇主現在還……”
“你隻需將我交代的事情做好就可以,其餘不用擔心,北冥無涯那個老家夥現在早已自顧不暇,倘若不早作打算,等到三日後城破的那一刻,等待我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低沉的聲音在寢宮內回蕩。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寂靜的皇城中湧動著道道暗流,在生死攸關之際,最考驗的就是人心!
空中,月朗星稀,繁星點點,銀河周圍出現明亮的星璿,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青灰色的屋頂,周安倚靠在高高翹起的屋脊,望著燦爛的星河出了神,在他身邊的火爐內,一團拳頭大的赤色火焰熊熊燃燒,火爐上方的酒壺內飄出一股誘人的清香,柔和的夜風拂過,香味飄的很遠。
嗖的一聲,一道黑影自邊劃過,稍頃,降落到屋頂,緩緩向周安走來。
聽見細微的腳步聲,周安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卻沒有回過頭,依舊望著星河發呆。
“北冥倩不請自來,周兄不會怪罪吧。”人影一屁股坐到周安的身邊,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哈,好酒。”北冥倩張開嘴巴,呼著氣。
“女孩子,不要喝這烈的酒。”周安著從儲物袋掏出一個玉,塞輕啟,空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誘人的香甜。
北冥倩翹起鼻尖,輕輕嗅了嗅:“醉清風的桃花酒,乃是不可多得的極品,入口甘甜,清香綿柔,飲而不醉,不過卻不適合現在的我。”北冥倩著,將麵前的酒杯倒滿,再次仰起頭,吞了一大口烈酒。
兩杯烈酒下肚,她的臉頰上爬滿了紅暈。
周安端起酒杯,送到嘴邊,畷一口,然後笑道:“常人都以為烈酒需要一口吞下,殊不知,細細品畷別有一番滋味。”
杯中酒不見少,喉嚨亦不見幹,喝似沒喝,沒喝卻實實在在喝了,似喝非喝,亦有亦無,真假夢幻,著實難測。
北冥倩搖頭道:“不過數日未曾相見,我竟看不透你了,看來墮神淵一行,周兄的造化不淺。”
“你認為我得到了怎樣的造化?”周安側著腦袋,打趣道。
“我有一種直覺,你獲得造化絕對不會比當年的趙興,甚至還是他遠遠不能及的!”北冥倩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光,像是篤定了什似的堅定地。
“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呢?”周安轉過頭,看著夜空。
北冥倩一怔,她沒有想到周安會如此輕易的承認,依照自己對他的認知,最起碼也應該辯解一番,根本不會……這下反倒是北冥倩語塞,許久,她嫣然一笑:“造化再大那也是周兄一個人的機緣,與倩兒並無關係,況且此次能得到周兄的鼎力相助,倩兒早已是萬分感激。”
“還記得月下飲酒,多虧了你的引靈酒,使得我獲得極品仙根,過往的一切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可如今暢飲的幾人卻要拚個你死我活,真可謂物是人非。”周安感慨道。
“的確是物是人非。”北冥倩看向周安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意味,當年夜月飲酒,亭子內的四人最不起眼的就是周安,之所以邀請他對飲不過是一時興起,誰曾想,如今的周安早已不是自己可以揣測的了,以築基初期修為力戰築基後期修士並將之斬殺,這足以明他的實力恐怖。在修行這條道路上,他會越走越遠,直至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在這個世上,有些人,你隻能與他擦肩,卻無法與他同行,因為他走的是一條常人難以企及的道路,他的腳步一直被追趕,但從未被超越。
“城內現存戰力幾何?”
“共有結丹修士三人,築基修士二百餘人,練氣修士人數以千計。”
“真正能與皇城共存亡的又有幾人?恐怕連一半都沒有。”手指輕點青石瓦,發出一陣陣叮咚的聲音。
“你……”北冥倩剛想辯駁,隨即泄下氣來,悶著頭自顧喝酒。
“你我睡不著,某些人恐怕也睡不著。”周安眯著眼睛,望向遠方。
……
燈火通明的軍帳內,一個青年著雙臂,雙手各握一塊中品靈石,濃鬱的力氣沿著手臂鑽入,肌肉像是吹了氣一般,迅速膨脹,骨骼咯咯作響。
“準備的如何?”青年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
“啟稟少主,我方軍隊已全部駐紮完畢,老皇主正在趕來的路上,預計兩之後便可到達。”一名士兵跪在青年麵前。
“皇爺爺的速度還真是快,北冥無涯你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我看你這龜殼結界還能撐多久。”青年的眼中露出一抹凶厲的神色,然後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見狀,士兵悄悄退出了軍帳。
北冥皇城外五千丈遠的地界,上千個獸皮營帳接連在一起,耀眼的火光直衝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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