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船艙,卻見一群隨從廝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林無漪不知什時候竟已經登上了畫舫。
再看那艘遊船,船上的仆役正緩緩收起架在兩船上的踏板。
看起來,林無漪正是從那踏板上走過來的。
臨風啞然,隻見林無漪柔柔的抬手,示意腳下的人起身,自己則越過人群,徑直朝他走來。
“臨風。”林無漪認出他來。
“林姐好。”事已至此,人都上來了,想攔也攔不住,臨風隻能尷尬的頷首一拜。
“有些日子沒見你了。”林無漪露出一個柔婉的笑容。
“啊……是……是啊!”臨風含混的應付著。
的確,他沒被主子罰進寒池時,確實經常見到這位林姐,也見慣了她隔三差五尋個由頭來他們府上,又無一例外被主子客客氣氣請出去的情形。
盡管這位丞相姐容貌著實美麗,性子也足夠溫婉,卻總有種不出的矯揉做作,著實讓人喜愛不起來。
也難怪主子不想見了。
“臨風,是三哥哥在麵嗎?”蔥白的指尖指向船艙。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語氣卻是篤定無疑的,想來是早就得到容也會在今晚來淮州河上的消息。
臨風窘迫,支支吾吾道:“啊……是……不過……不過現下殿下身體有些不適,恐怕不能與姐相見。”
“什?!”林無漪驚叫一聲,一雙美眸瞪圓:“三哥哥身子又不舒服了?!我要去看看!”
著,也不顧臨風阻攔,提起裙擺就跑進了船艙。
眼見她進去,臨風照著自己的腦門狠狠拍了一下——
怎就讓她進去了呢?!這下慘了,又要下三個月寒池了!
懊惱的搖搖頭,也慌忙抬腿跟了進去。
一踏進麵,臨風就嗅到了隱隱的不妙。
隻見林無漪已然聘聘嫋嫋的走到了桌案前,柔柔屈膝一拜,嬌羞的低頭道:“漪兒見過三哥哥……”
容也半眯的眸子輕輕張開了一下,像是將眼前的人當做透明一般,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淡淡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臨風。
臨風隻覺得脊背一涼,慌忙跪下。
林無漪尷尬的一怔,旋即又恢複了柔婉的樣子:“方才漪兒也在河上泛舟賞月,覺得這艘畫舫看起來眼熟,沒成想果真是三哥哥的船,也沒想誠心叨擾,隻是聽臨風,三哥哥身子又有些不適,就急著進來看看……”
跪在下麵的臨風臉都綠了,明明是林姐自己硬要闖進來,怎又成了他的鍋了呢?
容也目光沒有移動半毫,依舊淡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臨風,略略蒼白的薄唇輕啟:“哦?是嗎?”
“……”臨風淚了,隻能認栽的回道:“……是……是屬下的……”
知道他委屈啊!
本想用這個辭將林姐請走,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了。
“……三哥哥是覺得漪兒不請自來嗎?”
林無漪委屈的卷了卷手中的帕子,一雙漂亮的杏眼氤氳上霧氣。
容也終於收回了目光,又半闔起眸子:“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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