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醒來,唐三十六頂著兩個極深的黑眼圈,直接找到了陳長生。
“你這是怎了?”陳長生很是關心他的身體健康。
唐三十六很是疲憊,道:“把風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們以後能不能早些睡?”
陳長生聞言微窘,又有些愧疚,道:“也就這幾。”
“這幾?”唐三十六的聲音陡然提高,憤怒地喊道:“在京都的時候,你也就這幾,現在還是這幾!那你告訴我,到底幾是幾?到底是多少!這件事情,你還要瞞到什時候去?”
陳長生很是無語。
唐三十六看著他苦不堪言道:“算我求你,你們趕緊昭告下吧,忍秘密守秘密真的太苦了。”
陳長生安慰道:“我也與你感同身受,隻是……”
聽著感同身受這四個字,唐三十六頓時出離了憤怒,大聲喊道:“什?感同身受?感你的同!身你的受!這可是你自己的事!關我屁事!好處都是你得了!國教學院的雪,寒山峰頂的風,卻讓我來受!有本事你把那棗給我吃!”
陳長生本來被他的很是慚愧,忽然間聽到那個棗字,頓時警醒過來,盯著他道:“你什?”
唐三十六這才發現自己漏了嘴,卻哪肯服輸,道:“怎嘀?幫你把風難道還不能拿點好處?”
陳長生很是無奈,道:“當初不是好了,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唐三十六故作震驚,道:“你非禮她了?”
便在這時,折袖走了進來,看著二人劍撥弩張的模樣,問道:“你們要打架?”
“不是。”唐三十六借梯子就下,道:“我讓他幫我查查我偶像去了哪兒,結果他就是不肯鬆口。”
他的偶像是劉青。
隨著蘇離和那個神秘的她先後離開,曾經的下第三刺客,應該會在殺手榜上排到榜首。
但哪怕首席刺客終究還是刺客,殺手榜首也殺手,根本見不得光。
就像當初折袖過的那樣,一個刺客來參加煮石大會,那就是找死。
陳長生曾經請那位機閣的管事幫忙照拂一二,那位管事答應後不久,便被魔君變成了一地血珠。
想著劉青被魔君重傷,身份又很特殊,他們三人難免有些擔心。
在池的一座島上,熱霧彌漫在花園四周,終年不散,住著不見得如何舒服,但對療傷恢複很有幫助,尤其是被寒煞至極的魔功傷後,在這能夠得到最快速的恢複。
劉青這時候就在島上療傷。
他需要陳長生三人擔心,更不需要他們拜托機閣放過自己。
——殺手榜是機閣頒布的,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事實背後隱藏的意味。
機老人坐在劉青的對麵,問道:“蘇離走了,你接下來有什打算?”
劉青不是機閣的人,但他替機閣辦過很多事。
事實上,就連蘇離當年也替機閣辦過不少事。
劉青想了想,道:“如果您不反對,我想去京都。”
“去京都做什?”
“殺海。”
“那,我反對。”
機老人看著他平靜道:“娘娘是我的好友,而且我不想你送死。”
劉青道:“那就再。”
機老人忽然問道:“陳長生……究竟是個什樣的人?”
劉青很認真地想了很長時間,最後道:“他是個好人。”
機老人微微挑眉,對這個答案感到有些意外。
無論蘇離還是劉青還是他,都不是好人。
他們最厭憎或者不屑所謂的好人。
但當劉青陳長生是好人時,他沒有在劉青的臉上看到任何譏諷或是嘲弄的神情,隻有認真與尊敬。
這個答案很重要,對機老人來。
“既然是個對世界有善意的家夥,那我就代表這個世界回贈他一些善意吧。”
“您什時候有過善意這種東西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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