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除了牌麵上的實力,還有很多隱藏在桌下的實力,往往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最重要的作用。
比如三年前的書陵之變,如果不是唐家出手,商行舟真的很難控製住京都的局麵。
“你是唐家的子孫,應該清楚,唐家最強的地方在哪。”
唐老太爺看著唐三十六道。
“又是那些老掉牙的話嗎?”
唐三十六滿臉無所謂地道:“當時二叔在京都不停地在我耳邊嘮叨,要我學會敬畏,而我們唐家最值得敬畏的地方就是曆史,換句話,就是因為我們唐家在這個大陸上活的時間最長。”
唐老太爺道:“確實是些老掉牙的話,但老話往往都是正確的。”
“我沒有這些話不對,時間與曆史當然值得敬畏,甚至想想就覺得可怕。”
唐三十六看著老太爺道:“活的時間越久,便會知道越多的秘密,唐家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活了無數年,當然知道無數的秘密,藏著無數的潛手,這也就是所謂底蘊?”
唐老太爺道:“不是這般簡單,但可以這樣理解。”
唐三十六看著他平靜道:“如果以時間為標尺,那無論是秋山家還是吳家木拓家,包括這千年來的梁陳王朱,他們都不如唐家,我打出來的這些牌當然也不如,但你忘了一件事情。”
“什事情?”
“我還有一個朋友。”
唐三十六拍了拍陳長生的肩膀,繼續道:“曆史、時間、底蘊……唐家所有人都把這些詞掛在嘴邊,我真是聽膩了,真以為這樣就下無敵?難道你們都忘了有個叫道門的地方?”
道門就是道門,不是什地方,現在是國教。
國教不是世家,卻比所有的世家更古老,包括唐家。
國教不是宗派,卻是最大的宗派,包括長生宗。
誰能比國教存在的時間更久,曆史更長,底蘊更深?
唐家?在國教的麵前這些,難道不是個笑話?
“你把我關在祠堂這半年時間,我剛好可以思考一些問題。”
唐三十六從袖子取出一個卷宗擱到桌上,對唐老太爺道:“有些問題是需要想清楚的,現在已經清楚,有些問題是為未來做準備,這些便是我的準備,你可以看看。”
卷宗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隻怕已經超過了萬數。
唐老太爺看著那些文字,臉色變得越來越冷,眼睛越來越眯。
屋一片安靜,隻能聽到卷宗翻動的聲音。
陳長生看了唐三十六一眼,心想到底寫了些什東西?
唐三十六沒有理他,依然靜靜地注視著老太爺,雙手下意識握緊,指間有些微白。
“你覺得整個局勢會像你想象的這般發展?”
唐老太爺終於看完那份卷宗,緩緩抬起頭,看著唐三十六麵無表情問道。
唐三十六道:“我是唐家獨孫,再沒有比我更了解唐家的人,如果由我來主持對唐家的攻擊,應該差不多是這樣。”
陳長生隱約明白了卷宗上麵寫的是些什內容。
唐老太爺沉默了很長時間,道:“我承認你對家的生意已經了解了很多,也承認你的這些計策確實很陰險毒辣,但既然你是唐家獨孫,為何能夠對自己的家族如此冷酷無情?你可以服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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