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墨站起來，那位老翁卻看也不看他，眼神微飄，竟像什也沒看見一般兀自品起了手中銀盞中的酒。

    若青墨還是三寨的軟骨頭，我自然不會覺著老翁做的有何不妥，然而，現在正畢恭畢敬地向他舉杯敬酒的，身份可不是什一般人，乃是當朝太子齊青墨啊！換做是我，也是斷然不敢在眾人麵前如此不給青墨麵子的。

    除了仍癡醉於素衣舞姿中的孟程，古邪和對席的素衣們卻像見慣了似得十分不以為然。

    眾人不以為然，青墨亦不以為然，依然麵帶敬意道：“老師的女散花果然不同凡響，素中帶彩雅中有豔，相信在這次的予靈舞會中老師定會一舉奪冠，弟子素十在此先恭賀老師了，還要多謝老師讓素十及素十的友人們能夠一同欣賞這場舞宴。”

    “什！”

    什！身旁的一聲驚呼委實將我嚇了一跳，來不及想為何青墨自稱為素十，我抬頭定睛向那位幽幽品酒的老翁看去，一臉不可置信。

    這位脾氣古怪的老翁，就是那位青墨隻要一提容色就會變得柔和的溫柔慈愛受人尊敬的老師？

    這時，那位讓我受驚之聲音的主人也“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同樣一臉的不可置信。

    “予靈舞會！太子的可是下最盛大的舞會予靈舞會？”

    因為太過激動，孟程的聲色略微有些顫抖。

    青墨不緊不慢地飲盡杯中酒，淡淡地對孟程頷了一頷首。

    “鄉野子，你還知道予靈舞會？”獨坐在最高處的老翁話了，似笑非笑地直勾勾地看著正一臉喜色的孟程。

    “老人家，你真要參加予靈舞會？”

    孟程這句話一出口，庭院中氛圍突然一緊，叫溫度貌似都降下些許。

    暫且不他稱那位老師為老人家，很不尊敬地用了“你”而非“您”，還十分挑釁地強調了反問的語氣。

    “為何不呢？”老翁同樣挑了挑眉，看向孟程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

    “你所排的這支舞的確不俗，僅僅三十餘人就營造了一種恢宏的氣勢，壯闊卻不失細膩，參加舞會定可大放異彩，但，確是奪不了魁的。”

    “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坐於我正對麵的一位素衣麵露慍色地站了起來，垂著的左手握捏的微微泛紅。

    哪知那老翁非但不生氣，神色還柔和了些許，眼底飄過一絲興致，抬眉示意讓孟程繼續講。

    大概是老翁對他這番尖言利語毫不介懷，孟程心底稍稍升起一絲敬意。

    “老人家，這世間萬物啊都講究一個‘度’字，過了不行，不及也不行，您這支舞的問題就是出在這‘度’上。”

    罷，孟程故意頓了頓，了眼青墨，又品了口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