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蕭蕭不知道邵陽能不能聽見她們話，總之她聽不見，她隻看到白曦對安雅了些什，然後便都是沉默，她看見安雅的肩在抖，似乎是哭了，白曦抱住她，了幾句話，也是哭了。

    她們為什要哭？邵陽是不是知道？

    莫蕭蕭轉頭向邵陽看去，卻發現他緊緊盯著那相擁而泣的兩人，左手用力鉗在身邊的樹幹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是卻透著一股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的悲傷。

    安雅緊緊抱住白曦，似乎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白曦低下頭，極盡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莫蕭蕭甚至覺得這幾分鍾對他們來便已經是一生。

    那邊的人忘情的擁吻，這邊樹下的人踉蹌著離開了，那身影落寞的讓人心疼。

    人消失在眼底。莫蕭蕭走到他站過的樹下，手輕輕拂過他扶過的地方，唇咬的青紫。

    淚水無可抑製的流下，模糊了眼前的世界，也模糊了那樹上的斑斑血跡。

    莫蕭蕭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去哪。心，好疼。

    明明早就知道他愛她，卻終究沒有親眼所見來的痛徹心扉。

    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眼前，腳已經比腦子先一步反應過來，等清明時，人，已經跟他走了進去。

    看見他點的酒堆滿了一桌，心疼的感覺再次上湧，可理智卻強迫她坐到了酒吧角落，默默地看著他桌上的酒越來越少。從下午一直到深夜，從客滿到打烊，他沒有動，她亦然。

    “這位客人，我們要打烊了，您看……”酒保為難的推了推趴在桌麵上醉的沒有多少意識的人，見他沒有反應，正不知怎辦好時，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傳來，他頓時欣喜。

    “這些付他的酒錢夠嗎？”莫蕭蕭從錢包拿出一疊錢就遞了過去，見酒保點頭，伸手扶起醉著的人就走了，連錢都沒有找。

    夜風有些涼，吹散了絲絲酒氣，莫蕭蕭艱難的扶著高過自己大半個頭的少年在街上走著，感覺到他意識清明了些許，她有些僵硬，下意識的停了步子。

    “扶我去那邊。”邵陽皺著眉，咬牙動了動眼皮，隨手往邊上的長椅一指，也不知扶著自己的是誰。

    莫蕭蕭順從的把他放在長椅上，她的確走不動了，這個地方太偏，路上連車都遇不到幾個，也不知什時候能回去。

    夜風一下下地吹起她柔柔的長發，拂過他的臉，癢癢的，帶著股很熟悉的茉莉花香。原來，是她。

    “你怎在這？”又吹了會風，邵陽清醒不少，靠在椅背上看著身邊抱著雙膝的少女，懶洋洋的笑著。

    莫蕭蕭不話，把頭埋的更低，努力壓抑著想逃跑的衝動。

    “你應該是跟著白曦來的吧。”邵陽見她不答話，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著，有些自嘲，“我也是跟著他來的。”

    莫蕭蕭偏頭看他，見他神情又是落寞，心中一窒，很疼。

    “那個場景你應該看到了吧，我們也算是涯淪落人。”

    莫蕭蕭聞言一怔，他以為她喜歡白曦？明明這是她要的結果，可是真的很苦澀。

    “不過也沒什了，很快他們就不會在一起了。”

    她疑惑的看著他，見他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心中越發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