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楓洛閉目，仔細回憶了下去年自己看到過的那段文字：東野百三十七年臘月初八，墨族眾長老狩獵歸，得一白虎，奉為天神，尊養之。不欲是夜，虎嘯三聲，破籠而出。

    三日後，偶為墨族族長千金依蘭所得，狀甚馴服。然半月後，白虎再遁，不知其蹤也。

    次年元月十五，花燈爛漫，白虎再現，依蘭卻失蹤整三日，隨行之離氏七小姐沁心，亦不見。數十日後，依蘭得歸，不知何因，卻得消息，東野太子提前一月求娶依蘭為妃。

    大婚當日，依蘭夫人送嫁之姐妹中，離七小姐卻不知何因，卒……

    何楓洛腦海，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線索，纏繞在一起。

    突然，她無比興奮地睜開雙眸：“歐陽……你說，那蝶舞的身世有問題，那，有沒有可能，她……其實不是那東野蒼莽的孩子，而是你父皇的孩子？”

    歐陽煜麵色一變，想起自己母妃生前所言，又想起父皇對那依蘭夫人的情誼，想起宮中嬤嬤們的傳言，他眯了眯眼：“你怎會有此想法？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剛才說她的身世之謎？她被掉包逃出東野故宮的事？”

    何楓洛搖了搖頭，將自己剛才想到的那書中所載，細細說了一遍：“既然那年冬季狩獵，那隻白虎橫空出世，會不會是那白虎發現了熟人，這才自己跑了出來？你父皇那年，可曾有什大變化？或者出宮很久？”

    歐陽煜想了想，自己那時畢竟還小，可能記不太清，但父皇有一次微服出宮，失蹤了一個多月，回來時帶回白虎一事，西玉國史書上，卻清清楚楚是有記載的。

    如果歐陽煜記得沒錯的話，史書上說的是，父皇於臘月初微服出巡，於兩個月後，帶回一隻神獸白虎，被尊為國寶，一隻恭奉在皇家寺廟，直到十二年前，白虎仙去。然後父皇哀傷之下，又一次出遊東野，那一次卻是帶回了依蘭夫人，尊為大妃。

    歐陽煜一念至此，突然也是腦中一片清明：“如此說來，那年依蘭夫人提前出嫁，說不定，真是和我父皇有關……那年冬天，我父皇出遊東野，隔年，還帶回了一頭白虎……他有禦獸之能，這白虎臣服於他，看來倒也合乎情理了……甚或，本來這白虎，就是他在務隅山中的舊識，也不無可能，隻是，他和依蘭夫人，還有依蘭夫人提前出嫁一事之間，究竟是怎回事，估計隻有當事人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