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雪聽到陳萌的回答,莫名鬆了口氣。
“也是,你這胖,他應該不會喜歡你萌萌你別誤會啊,我是說,雖然你很可愛,但是二爺可能是把你當妹妹了。”
是啊,妹妹,否則還會有什呢?
陳萌笑笑,低下的胖臉滿是落寞,而門外,正扛著一桶水的男人駐足,一雙黑眸眯成一條線。
妹妹?
。
他都如此專注地追她了,她竟然還覺得是妹妹?
看星星看月亮凍成狗,以及頻繁陪著她出入各種公開場所,這些都是哥哥做的?
二爺斜著眼睛看了眼肩膀上的水桶,社區送溫暖都沒有他給她送東西的頻率高吧?
如果這明顯的表示,她都遲鈍地不開竅,那就別怪他下狠藥了。
扛著水桶的男人,對著麵內隻想不開的胖妞暗搓搓地算計,話說他的小本,已經快記滿了吧?
是時候,討要一些債務了。
於是這天晚上,陳萌被二爺約到了學校的樹下,二爺帶著滿臉正氣,以從未有過的知心大哥哥口吻說道。
“萌萌,你,想不想吃紅腸?”
“想!”
於是,某個吃貨被無恥腹黑男誘拐到宿舍,吃幹抹淨
等她圍著床單渾身酸痛一臉茫然看著某個吃飽喝足不要菲斯的男人,光著身子晃悠到抽屜,掏出一根紅腸走過來敲她的頭。
“現在你還覺得,你是我妹妹嗎?”
她傻不拉幾的搖頭,下意識地看著那根紅腸,一不小心又看到某人不可描述的地方,臉漲紅,縮到被窩當鴕鳥。
“還覺得,配不上我嗎?”
她探出一個頭,小心翼翼地點著,嗯,還覺得配不上
男神穿衣瀟灑脫衣硬朗,她穿衣傻乎乎,脫衣肉嘟嘟啊!
女孩的自卑引起了男人極度不爽,推倒,做到她不自卑為止!
“萌萌,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命中注定的唯一。”伴隨著他溫暖地懷抱,他隻對她溫柔的聲音吹入耳畔。
如果沒有他拿著紅腸一下下敲她頭這個動作,一切都很美好。
“嫁給我,做我的家人,紅腸隨便你吃,要不要?”他把腸皮剝掉,溫柔地遞到她嘴邊,滿眼誘惑。
吃吧吃吧,自己養的娃,自產自銷,完美。
然後陳萌吃完了才發現,那根紅腸其實已經快過期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某人醞釀這事兒由來已久,但木已成舟腸已下肚,稀糊塗地被人家誘拐回家。
緣分,早就已經注定。
若沒有那一場意外,二爺覺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的妻子是從小就定下來的,雖然傻乎乎的但也不失可愛,倆人還有一個聰明的女兒,他無微不至地護著這家的倆個女人,想要給她們母女一切。
陳萌不諳世事,為人有些天真,不懂人情練達,二爺也不甚在意,他以為隻要自己多努力一些,多給她一些保護,她就能幸福安穩地走下去。
直到那天,他去給她收屍。
看著那一片慘烈,他怎也無法相信,地上那沒有生氣的屍體是她。
盡管所有人都說那是他,但二爺還是不相信。
他的萌萌喜歡笑,樂觀向上,是他黑暗世界唯一的光,可是那些人說,她不在了。
若無她,這世界再繁華又如何,不過是一片無邊的苦海罷了。
他平靜地將她一塊塊拚起來,麵無表情,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兄弟們都哭得泣不成聲,可是他一滴眼淚也不想掉。
他不相信。
不相信自己生命唯一的光就這樣離開,他不相信,不相信她會如此殘忍地丟下他。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一蹶不振,但是他沒有。
他把他最愛的女人火化後,骨灰留在身邊,把倆人愛的結晶交給保姆照顧,他自己則是不眠不休地追查凶手。
心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仿佛隻要找到凶手,他的萌萌就能再活過來,對他燦爛的笑,再叫他一聲二哥。
一聲二哥,他等了多少年,沒有她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凶手一個個落網,最遠的還在國外夠不到,他隻能拚盡一切去給她複仇,偏偏過程崎嶇,他病了,孩子也病了。
抱著被診斷自閉的女兒,那一刻他的心猶如一片死灰。
萌萌不在了,她真的不在了。
女兒永遠失去了媽媽,他失去全部世界。
那一夜,他抱著孩子看著她的骨灰盒,流盡一生的淚。
萌萌,你的二哥還在,可你為什就這樣走了
生命力最大的痛苦,不是對生失去信心,而是求死也不能。
就算她不在,他也要撐著把傷害過她的人一網打盡。
時間一年年的過去,他像是一台工作機器,隻顧著為她複仇,當他終於完成了對她的承諾,以實際行動結束掉所有恩怨之後,拿著醫生下得晚期癌症診斷書,他心滿意十足地合上眼。
這些年他沒日沒夜地研究,不顧自己的身體黑白顛倒,身體早就發出了警告信號,但他並不在意。
甚至說,他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因為
萌萌,終於可以找你去了。
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但對一個男人來說,道歉永遠不如實際行動來地有效。
若上天能夠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他一定不會隻顧著自己強大而忽略她的成長,他會陪著她一起走,她走得慢了,他就停下來等等她。
隻願他的萌萌,還能叫他一聲二哥。
一切足以。
諾諾麵無表情地看著爸爸抱著媽媽的骨灰盒沉沉睡去,她知道,爸爸不會再醒過來。
而她,也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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