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瀟滿臉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兩位最得意的弟子。十年磨一劍,自己的努力真的沒有白費。他們的每一招每一式,以及最簡單的一個動作,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都傾注了他巨大的心血。
吳瀟此時就像一位偉大的畫家,在巨作完成之時,他用一種滿意地眼光來打量它,滿滿地自豪感油然而生。
突然,吳瀟的神經變得緊繃起來。這是遇到高手後的自然反應,並沒有刻意地通過大腦去控製。
夜色中,一個身材矮的老人像這邊慢騰騰地走了過來。他走的很慢,也走的很輕,就像一位到了晚年需要通過拐杖做輔助,顯得步履維艱的老人一樣。
發現來的人是他,吳瀟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又慢慢地放鬆下來,臉上也帶著令人沉醉的笑意。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能夠碰到自己的老朋友,不過這也並不覺得例外。林家想要留下自己,家的大殺器必將現身。
實話,他早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剛才一個勁兒的催促葉璞快速解決對手,其實內心也有另外一種擔心,就怕自己的老朋友會提前到來,那個時候要是有其他的敵人出現,自己就是想要幫都幫不了。
“好久不見了。”吳瀟爽朗的聲音傳了出來。他的身體處於完全放鬆的狀態,臉上也同樣掛著溫和的笑意,就好像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那樣,有些激動、有些欣喜。
劍皇同樣將全部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了吳瀟的身上,即使對方臉上出現輕微的波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是一個令自己不得不放下所有包袱全力以赴的極危險的高手。如果你被他臉上迷人的笑容所麻痹,真的以為他對你沒有絲毫敵意的話,那等待你的就隻剩下死亡了。
十年,整整過去了十年。
都時光如梭,記憶的行囊會因太沉重而自動扔掉一些陳舊的人和事。但是,絕對不包括眼前的這個人以及他的那把劍。
直到現在,劍皇仍然忘不了那一劍出,地為之動蕩的場景。那無與倫比的淩厲一劍,夾雜著風聲而來,仿佛要把整個林家的人全部屠進,將林家從記憶的長河中抹去一般,太可怕了。
劍皇現在想起那一劍都覺得心有餘悸。早在十年前都已經名動京華的男人,人稱當世第一高手,怎肯容許他有絲毫的怠慢?
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頭發白了,胡子也變得稀疏了,你耐人生何?
自己老了,歲月已經在臉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印記,可是為何他的身上卻沒有留下哪怕是一丁點時間雕刻的印記呢?
在愛情,活得比他幸福就是對他最好的報複。可是在劍皇的心,他覺得懲罰敵人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讓他生不如此,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上,而另一種則就是活得比他長久。
很明顯,他在這一點上真的做的很優秀,優秀的甚至讓自己古井無波的心都有了些許嫉妒和深深地挫敗感。
沒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心中的失落以及所謂的遺憾都是從比較中獲得的,當看到吳瀟依舊年輕的身影時,劍皇的心也是異常的羨慕。要是自己也能夠青春永駐,那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
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也沒有那個可能了。
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故人,吳瀟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也突然間有了話的雅興。
劍皇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他也並不介意,笑著道:“我以為你會記得我,可是遺憾的是你竟然忘記了。不過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偌大的燕京,真正能夠讓我記住的人寥寥無幾,你算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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