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出遊，就像是一場告別高中的儀式的，從那以後大家聊得都是大學生活，雖然都沒經曆過，卻從別的渠道了解不少。安卉是最憧憬的那個，雙手托腮，兩眼迷離，麵帶紅光……標標準準的花癡狀態。

    林頌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自己打著小算盤，看著日曆算著時間，計劃著多次“北京遊”。

    從分開的第一天起，他倆就養成了每天發消息的好習慣，程兮也成了手機迷，是不是就拿手機看看，有消息就麵帶微笑回複，沒消息就噘著嘴放回原位。

    開學第一個周末，林頌撥通了分開以來的第一個電話，這種曖昧的情景向來尷尬，雖說互相表明了心意，但還是沒有正式確定關係，說起話來還是有些拘謹。

    林頌問她：“軍訓的時候，有男生故意跟你們女生套近乎嗎？”

    這個問題不是空穴來風，在他們學校，每當教官發出“休息”的命令時，總有些男生冒著被罰的風險跑到女生方陣，要聯係方式。平時搬東西時，也是各種殷勤，搞得像是幫別人的忙了就能脫單似得。

    他推測，即使是清華，應該也會有這種情況的吧。

    “沒啊。”

    程兮突然萌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逗他一下：“就是在晚上的時候，大家會坐在一起聊聊天，唱唱歌啥的。”

    “啥？”林頌一驚，大晚上的坐一起不太合適吧：“教官不說啥嗎？”

    “反正那也沒燈，教官也看不清。”

    這話一說，林頌徹底坐不住了：“不是……你以後別參加這種小團體活動了，男生都是不太老實的，小心他們趁著月黑風高動手動腳占你便宜。”

    “那你是不是也這樣。”

    林頌一時語塞，有時候閱讀理解能力太超群也不是件好事：“我怎可能是那樣人。”

    說完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加了句：“不過，要是你在我旁邊，可能就不一定了。”

    “在不正經掛電話了。”

    林頌連忙道歉，才得以保持通話的正常進行。

    掛電話前，他問程兮中秋節怎過，三天的假期也去不了哪兒，就在周邊隨便逛逛。當程兮問他時，他說的自己很忙似得，今天這個局，明天那個局的，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程兮點點頭，不打算來北京就好，這樣也不用勸他了。

    掛了電話，她室友問道：“呦……男朋友啊？中秋節要來找你？”

    聽著她剛剛聊天的內容，以及聽筒傳出的細微男性聲音，大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第二個問題好回答，第一個……該怎說呢，程兮衝她笑笑，避開了第一個問題：“沒，他中秋不來。”

    本以為這樣就息事寧人了，但是她這樣回答等於是默認了第一個問題，室友繼續問道：“你男朋友在哪兒？”

    “上海。”幾乎是脫口而出，程兮覺得有些害羞，什時候心居然偷偷默認了。

    “那是有點遠，還是別來了，太麻煩了。”

    室友是個爽快人，說話沒那多彎彎繞繞，有啥說啥，但說的都是實情，程兮也是這想的。

    中秋節前一天晚上，林頌打來電話：“我迷路了。”說的還有些委屈。

    程兮一頭霧水，迷路了跟她說也沒用啊，她又不了解上海。

    “我也……”她停住，想了想換了句：“你在哪呢？”

    “不知道，你們學校的一個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