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時候,辛月拉著辛驛去涼月苑找慕容阮。辛驛本來不願,可一聽辛月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慕容阮,回了青丘之後她就再沒了機會,於是就心軟答應了。他倆偷偷摸摸的踮起腳尖走路,生怕發出一點動靜被人逮到。欲進門時,夜染正好拿著熏爐走過來,他們這一下子,正讓他撞個正著。
辛月暗叫,這也太不湊巧了吧偏偏這個時候遇見夜染這個冰窟窿,恍然又想起今夜是八月十六,慕容阮總要在這個時候拜他母親。
辛月正琢磨要不打昏他,或者直接殺人滅口。畢竟戲文都是這演的。
誰知夜染瞧見他們兩個,先是呆了一呆,然後回頭瞧了瞧他們要去的方向,那是慕容阮書房,隱隱綽綽亮著燈。
辛月趁機回頭使眼色給辛驛,想讓他拿下夜染。她的眼色還沒使出去,誰知夜染隻輕輕歎了口氣,便提著熏爐,默不做聲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了。
辛月納悶得半死,夜染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對她道:“你若是想要見公子,不妨明日再來。今晚是公子母親的忌日,他心情難免不好,你在這他反而不自在。”
辛月看著夜染離去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
到了慕容阮書房的牆外,辛驛拉著她輕輕躍上牆頭,他們還沒有在牆頭站穩,忽然聽到一聲大喝:“誰在哪?有刺客!!!”隻聞利器破空弓弦震動,辛月怔了一下,已經有無數支箭簇朝著他們直射過來,便如鋪蓋地的蝗雨似的。四周燈籠火炬全都呼啦一下子亮起來,辛驛擋在她麵前打落好些亂箭,他擋不了太久,辛月一急就想轉身跳牆回去,誰知腳下一滑,便從高牆上筆直跌落下去。
好高的牆!
隻聽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這下……這下可要摔成肉泥了。
她仰麵往下跌落,還能看到辛驛驚慌失措的臉。他飛身撲下來便想要抓住她,因著這些人都隻是凡人,若貿然使用法術就會暴露兩人身份,即時她也不清楚。索性閉著眼睛,任由自己往下掉,反正又死不掉。
好在,她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的跌勢頓時一緩,慕容阮旋過身子,將她整個人都接住了。辛月的發髻被夜風吹得散開來,所以亂發全拂在她的臉上,府的仆人打著燈籠來捉賊,看見這一幕都不知該幹啥,直愣愣的杵著不動。燭火惺忪,燈花暗火映進他的眼底,而他的眼睛正專注地看著她。
這一刻,辛月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這沒有別人該有多好,如果這一刻他能吻我該有多好,如果我不用回青丘該有多好……
“月兒?你來做什?”
腳落在了地上,她才如夢初醒般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他一身白衣,劍眉星目,氣質出塵。
夜染躬身向慕容阮行著禮,四麵的箭早都停了。慕容阮向夜染點了點頭,夜染會意移開幾步。他將辛月放在地上,可她依然死死拉著他的胳膊。辛驛搶上來拉著她的手,仔細察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慕容阮將手一揮,那些引弓持刀的暗侍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辛月覺得自己應該點兒什,隻得言不由衷地誇讚:“你院子的這些死士,還真是不錯啊。訓練有素,訓練有素”
“那奴才先行退下,主子早做休息。”夜染拱手為禮,不幾時又消失得無隱無蹤。
“阿阮,我找你有事。”
慕容阮轉身,襲去一陣涼風,“不知你夤夜來此,所為何事?有什事早些時候為何不,你這冒冒失失的來,若是不心讓我院子的人傷了你怎辦。”
辛月絞著手指,頗有些委屈的“我是有重要的事和你,晚了就來不及了。”
慕容阮怔了怔,又朝著前麵走去,聲音從空中飄來“你進來吧,夜涼。”
她回頭對著辛驛:“你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就和他幾句話,話完我就走。”
辛驛點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讓她快點。
她跟在慕容阮身後,進了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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