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兩人愜意地坐在桌前嘬著牙花,意猶未盡地品著麵前的一杯水。
“時候也不早了。”我看了看手機,時間定格在了十點一刻。“那咱們出發吧。”
“嗯。”
老劉家位於鎮東村鎮交接處,這屬於為數不多還能自己擁有幾分田地的地段。離吃飯的排擋約莫二十分鍾的路程。順著幽暗的路燈,我和荊軻二人一路閑聊,一路摸著瞎走夜路。冬末嚴寒僅存的氣勢在夜間的烘托之下,被無限的放大。
荊軻抖了抖肩,把穿在身上的淡粉色長衣裹得更緊了些,對著手心哈了口氣:“呼呼,好冷啊。”完可憐巴巴地望著我,眼神之中除了委屈還帶有一絲期許。
於是,我也把圍巾和口罩往上提了提,:“是挺冷的。”
霎時間,我似乎感覺到了荊軻的白眼。一刻鍾以後,圍巾和口罩受到某種不知名的神秘力量,莫名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真是個木訥的糙漢子……”
就這頂著寒風,走了二十分鍾的夜路。氣溫雖低,但我的脂肪層起到了很好的抵禦作用。掏出手機看了下信息,發現提示我今的運動步數達標了。
前麵就是老劉家了,一棟毫無亮點、淹沒在茫茫夜色之中,外觀材質無不透露出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氣息的建築。前麵是菜地後麵是菜地,右邊還是菜地。左側是一條半車寬的羊腸道,典型的三麵“環海”構造。這一家子住在這“遺失而孤立”的樓,用自己的身體構建出一個“囚”字。
緊趕慢趕,我倆走到老劉家屋前僅存的一塊空地上。
望著這棟並不高大的平房,此刻恰似一座等待被攻克的堡壘。我甚至已經隱約感受到待會爬樓時,手腳並用伏在牆上的那種粗糙的顆粒質感。
“噓,你聽。”荊軻打斷了我的臆想,出聲提醒道。
我回過神來,半蹲下身子,屏住呼吸耳朵直抵木門,將全身的力氣集中於耳膜一處,希望能夠借此聽得更加清晰一些。
一分鍾過去了,除了偶爾響起北風劃過的呼嘯聲,萬俱寂。
“咦?怎今突然就沒聲音了?”荊軻有些不好意思,訕笑著道。“前兩我明明聽見的啊!”
幸虧周圍沒有亮光,讓我滿臉的黑線淹沒在這滾滾黑夜之中,以此掩蓋住了我的無語。這下更加讓我確信這不過是她無聊之餘偷偷想出的找樂的法子。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也就索性陪她玩到底了。好在這老劉家雖不算窮的叮當響,但估計家中除了承重牆也沒什值錢的玩意兒。加上在這時間這位置,並不會過分引起他人的注意。
我站直身子,拍打拍打衣褲上的灰塵。搓了搓雙手,掌心抵在牆上,對著荊軻:“來,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
“可是……”
“可是什?難不成讓我160多斤的人踩著你上去嗎?這平房也就三米來,你雙手搭在房簷邊,我在下麵一用勁就上去了。”
事已至此,荊軻也隻好無奈地點點頭。她緊了緊衣服,把圍巾摘下掛在我的脖子上。隨後我蹲下身子,讓她像時候一樣騎在我的肩頭,雙腿一使勁便站了起來。好在房屋不高,我的力氣足夠,荊軻輕輕鬆鬆地扒拉住屋簷,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屋頂。
“哈哈,也挺容易的嘛,隨隨便便就爬上來了。”
“快別臭美了。”看她有些忘乎所以,我在門前忍不住刺她。“順著窗的梯子爬下去把門打開。”
“吱啦~~~”伴隨著一股塵封已久的封閉氣息和一陣刺耳的開門聲,荊軻把木門打開了。
“看來老劉去他兒子家已經有段日子了啊,屋都快黴了。”我咳嗽兩聲道。然而掏出手機,準備打開手電光看看什情況。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