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從懷中掏出晶石，右手握住底部，左手在頂端不住摩擦，嘴還念念有詞:“出來吧，實現我的願望！”

    隱約聽見有什動靜，一抬頭發現大明正站在我的麵前。用一副看著中二少年的表情無奈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哪有毛病？明明在心中喊我一聲我就能聽見，在這作什妖？”

    我“嘿嘿”傻笑兩聲，老臉一紅也有些掛不住了，趕緊扯開話題道：“誒，你覺得我這想法怎樣？有沒有什瞬移或傳送是的辦法能夠代替坐動車回學校的？”

    大明想了想，：“隻要不是做歹事，理論上都是可行的。隻是你現在剛剛獲得能力，發揮不出幾成功效。究竟結果如何還未可知啊。”

    我點點頭，道：“沒事兒，這些我心都有數。隻是身具異能，倘若不抓住一切機會展現展現，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

    大明歎了口氣，也沒有繼續對我進行勸。隻是拍拍我的肩，一臉嚴肅地道：“年輕人，想法多樣點子新鮮，勇氣可嘉。”

    想起他是孔子給予我的寶物，伴隨孔子必定已經有了相當的年歲，年紀怕是可以當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被他叫一聲年輕人自然也是正常。隻是我這人生自來熟，這個想法進入腦中沒過多久，便已煙消雲散了。

    “誒大明，反正下午閑著沒事，咱哥倆一起上街逛逛？”我嬉笑地勾搭著他的肩，道。一時間輩分就已成為平輩。隻是這個舉措在旁人眼，著實無比詭異。就見得我用右臂勾勒出一個弧度，環繞著身旁的“人形”空氣正在熟絡地聊。多虧身邊沒有其他人，不然都得湊過來看熱鬧。

    “去哪兒還不是你了算？”大明有些無奈，畢竟晶石都掛在我的脖子上，話語權自然也都掌握在我的手。

    我笑道：“得，那咱們下午就在這縣城溜達溜達。”

    是縣城，其實也並不多。至少五髒俱全，身為一座城的各項事宜都是應有盡有。甚至縣政府為了能夠建設本縣地標性的建築，在財政極度緊缺的情況下，仍然堅持在東南西北的四個方位上分別建造了一座高塔。一旦引入了外來投資商，便跟他們吹噓是中國四大名塔齊聚一堂，在一處地方就能夠欣賞到四種不同形式的高塔建築。群英薈萃省時省力，頗有“黃山歸來不看嶽”的文化底蘊。

    除此以外，能夠給不長眼前來旅遊或是投資的商人留下深刻影響的，也隻有那些大街巷無數或高檔或蒼蠅的飯館了。這些飯館數量之眾多、排列之緊密，怕是隻有蜂巢能與其一決高下。這些店主們似乎完全不擔心市場競爭和顧客效益。

    我和大明走在大街上，當然在旁人眼中，是一位高大的自言自語似有精神問題的青年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閑逛。踏著這個點上街的人數乏善可陳，大約都與親朋好友進行“國粹”的交流。相比較集鎮而言，縣城的各項設施以及商鋪攤子雖看上去完善不少，隻是單從年味上來，著實淡漠了許多。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片建築工地。可能是為了趕工期，工地上的工人正幹得熱火朝，有些人甚至將衣服脫下放在一旁，光個膀子揮舞著鏽跡斑斑的鐵鍬，正在揮灑自己的汗水和熱血。諸多外賣包裝尚未開封的飯菜堆積在工地一角，塑料袋上已經蒙上薄薄的一層黃沙塵土。為了完成工作任務，他們連飯都還沒有來得及吃。

    正當我跟大明在感慨工人的辛苦，不僅顧不上吃飯，為了養家糊口賺些錢甚至在用身體健康作為賭注時。猛抬頭，我突然發現前麵起重機吊起的那根鋼筋，似乎因為疏忽沒有勾穩，正在搖搖欲墜，北風一吹更是搖晃的厲害。底下有一名打著赤膊的工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正在專心清理木板雜物，將它們堆積到一起。在這樣的局勢之下，他簡直就像是走在毫無安全措施、危如累卵的鏈索橋。我趕忙想要出言提醒：“喂，……”

    我這個“心”字還沒出口，起重機就好像受到我話音量的聲波衝擊一樣，從原本的搖搖欲墜直接“啪”，瞬間從五六米的高空掉了下來。來不及多想，我摩挲著胸口的晶石，口中高聲喊道：“讓這根鋼筋立刻消失！”

    然而鋼筋並沒有消失，仍然直愣愣地一墜而下，不帶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所幸底下的工人及時反應過來，想要撒腿跑開脫身而出。隻是鋼筋墜落不過就在眨眼之間，工人從發現到大腦反應再到有所動作，哪是這點工夫？所以將將跑開幾步，鋼筋一下砸落在他的腳裸處。“啪啪啪”，我簡直都能聽見他的踝骨折斷碎裂的聲音。

    “啊！！！”被壓在底下的中年男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工地幹活的工人們瞬間圍繞上來，幾個人費了好大氣力把鋼筋搬開。一位工頭模樣的管理人員趕忙組織了簡易的擔架和幫手，把受傷的工人抬到最近的醫院進行緊急治療。隻是看這個情況，即便多加照料安養，怕也是落下殘疾了。

    此時的我心感到無比沮喪，這就是所謂的超能力？這就是所謂的博施濟眾、扶危濟急？實在是太可笑了！我還以為我能夠有所改變去做些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承擔起常人無法承擔的責任，現在看來，我也不過隻是危難麵前的一位看客。

    感覺到了我的沮喪，大明明白了我在想些什。他沒有刻意找些話來安慰我，些什“至少你有這顆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之類的客套言語。他隻是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道：“這個人本來是要死的，隻是你的超能力影響了鋼筋落下的速度，他才能夠‘僅僅’傷了踝骨而非性命。”

    是這樣？雖不清楚是真是假，但我的心並沒有好受一些。太弱了，終究是太弱了，擁有能力和能夠使用能力完全是兩碼事。我瞬間明白了些什，但是沒有多。而是和大明兩個沿著道路默默地走下去，大約過了一個多時，才回頭去球阿姨家準備吃晚飯。無言的道路在往日走起來，有著頗多尷尬和別扭。隻是在今日的情況下，卻成了排解我心事最有效的方法。

    飯桌上，球阿姨的自我吹噓和“招待不周”的自謙充斥了我的耳膜。平心而論，她家待客的標準還是有相當的水準的。吃過晚飯，又客套了幾句，今的拜訪之旅才算正式結束。果不其然，開車回家的路上，媽媽又開始吐槽球阿姨今一整的所言所語，對於她的自我吹噓有著頗多不滿。我雖然沒有多加附和，心倒也是默默地讚同響應了我媽的抱怨。

    轉眼便是第二。下午時分，到了離家出發去學校的時候了。寒假過得是真快，一過大年初一，剩下的日子簡直就像是被撥快的時鍾，整日都在加班加點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