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實已經告訴了趙雷：胡飛沒法救活了。

    然而胖漢還是讓年輕人再嚐試一次，畢竟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去救治胡飛。潘實也不好拒絕，但是他已經知道接下來所施的法術都將是徒勞。

    潘實的雙手至多隔空療傷，讓傷口愈合，讓變形的髒器恢複原狀。如今胡飛的體內與常人無異，隻是五髒六腑有大半失去了作用，就連他的心髒也隻是微弱地跳著。若非續命術，胡飛隨時都會死去。

    理論上，治療法術能治愈一切硬傷，但人體極為複雜，一個傷口可以輕易愈合，但若一個器官失去了功能，要從何處下手，任何書本上都沒有相關的記載。

    “雷前輩，對不起。”過了許久，潘實還是站了起來，緩緩地搖著頭。

    思思見狀，“嗚嗚”地哭起來。而屋外趙雷的弟子始終在聽屋內的動靜，思思已經安靜了許久，忽然哭出聲必定是胡飛沒法救治了。

    一時間，屋外也哭聲四作。

    “辛苦你了。”趙雷的聲音沙啞無力，仍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怪我才疏學淺，上次沒救活那個小師弟，這次連胡師兄我都……”潘實一度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他才調整情緒，“雷前輩，我先走了。”

    趙雷麵色疑惑，問：“你說的上次是什時候的事？”胖漢記得近兩年學院內並沒有學員死亡的情況。

    “大概半個月之前。”潘實答道。

    趙雷詫異地看向思思，女孩見師父盯著自己，硬是止住了哭泣，“師父，你罵我吧。”女孩顯然理解錯了師父的意圖。

    “思思，最近有學員死了？”趙雷問道。

    “沒聽說過。”女孩急忙答。

    “奇怪啊。”趙雷覺得不解，畢竟在和平的戰爭學院，有人死去絕對是一件大事，他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胖漢問潘實道：“誰死了？”

    “應該是稻澤前輩剛收的一個徒弟。”潘實答。

    “不可能。”思思斷然道，“昨天在擂台賽上那兩個男孩都上場了，筱奈也好好的啊。”

    女孩對昨晚的決鬥記憶猶新：一開始是孫文濤和筱奈準備迎戰，後來細眼男孩出來後，筱奈就退回了。

    “怎可能？！”潘實頗為驚訝，年輕人回憶片刻，他還記得當時稻澤的第一句話就是“救救我徒弟”。而男孩那時已然是具屍體了。

    “千真萬確，死的確實是稻澤前輩的徒弟。”潘實肯定道。

    “月師兄他昨天也去看擂台賽了。”思思想到，這樣下來唯一可能死掉的就是水雲天，“不會是雲師兄吧？”

    “雲師兄和月師兄我還是認識的。”潘實說。

    而沉寂許久的趙雷也笑道：“而且為師昨天不是和在他在一起遊泳嗎？”

    思思一聽笑了出來，既因想起了那滑稽的一幕，又為稻澤的徒弟們都好好地活著而感到高興。但她的餘光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胡飛，女孩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很是傷心。

    過了一會兒，少女的思緒才回到了死人之謎上，“稻澤前輩一共就五個弟子，既然他們都活著，那死掉的是誰呢？”

    “不應該啊。”潘實也答不上來，他不知道劉一鳴的名字，昨天的擂台賽他也沒去觀看。此時，年輕人還是堅持認為那個男孩已經入土為安了。

    “但我確定那男孩一定是死了，而且稻澤前輩也說過男孩就是他的徒弟。”潘實說的話亦是句句屬實。

    “他長什樣？”思思問。

    “嗯……”潘實努力回憶，卻已是毫無印象。

    越是討論此事，便越是玄乎。

    然而趙雷並不那覺得，因為他想起曾經和稻澤之間的對話：“李成他們幾個想對筱奈……”

    “雷兄，他們不僅是想，而且付諸行動。還為了達成目標把我的兩個弟子給殺了。”

    “殺了？！”趙雷頗為驚訝，“哪兩個？”

    “新收的兩個徒弟。”

    “那還是上報吧，畢竟死了兩個人，他們也會受到一些懲罰的。”

    “但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