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浩軒沒有理她，依舊一張冰冷的麵孔，女孩臉上有些失望，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薔薇花。

    喬楚修聽見園丁的話，立刻往花園趕去，葉琦鬱怎也是葉顧正的掌上明珠，葉顧正是他多年的合作夥伴，他對這個女兒可是寵愛得很，他看著跪著的葉琦鬱連忙去扶她，可葉琦鬱也強的很，扯著嗓子喊道。

    “不要不要，浩軒哥哥不起來琦鬱也不起來。”

    喬楚修笑著答應了，他對葉琦鬱也是有幾分真心的。

    喬浩軒無奈的看著葉琦鬱，葉琦鬱朝他吐了吐粉舌，像計謀得逞的鬆鼠。喬浩軒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葉琦鬱看見喬浩軒笑了自己也笑得更燦爛了。

    之後，葉琦鬱就用這種“愚蠢”的辦法讓喬浩軒少受了許多懲罰，每次她都同樣一句話。

    “浩軒哥哥做什，琦鬱就做什。”

    簡單的一句話，卻被她一直堅持，高中時他選了理科，她便也選了不擅長的理科。

    大學他要考複旦，葉琦鬱便每從早到晚不停的做題，還把自己弄暈過幾次，終是考上了複旦。

    大學畢業，他要經營喬氏，葉琦鬱便接手葉氏幫助他。這多年來，她總想追上他的步伐，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一句玩笑話，她卻一直堅持，一直相信，許下誓言容易實現難，可葉琦鬱不管多辛苦，始終堅持著。

    這一刻喬浩軒多想嘲笑自己，他想笑自己雙眼太汙濁；想笑自己不能堅守承諾，逃避責任；想笑自己一直被人保護珍惜卻不自知；笑笑自己給了葉琦鬱希望又親手毀了她的世界。

    他從未如此厭惡自己，從未如此愧疚過，可是這些還有什用嗎？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對葉琦鬱到底是一種什感情。

    是妹妹嗎？可又比妹妹多了一些什？是愛情嗎？不，這比愛情又少了許多。他猶豫、他納悶、他憂傷，但是此刻他隻知道他對不起葉琦鬱，真的真的很對不起她。

    她和自己是那的相像，一樣執拗。

    海浪聲漸漸平息了，遠處可以看見幾艘遊艇，還有海鷗掠水時留下的際弧線。

    喬浩軒看著眼前的瞳兮再也不出話了，他知道他也接受不了再次遍體鱗傷了。

    “瞳兮，你變了，你為什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季項空的話讓沐曈兮麵色更加陰沉，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一雙眉眼透出一股沉寂。

    “我一直都是個陰暗的人，隻是你不曾發現而已。季項空，你以為我會是那個純真無害的沐瞳允嗎？你太真了！你一直把我當成她的替身，這樣很有趣嗎？我除了和她長得很像，性格口味樣樣不同，這樣你還不能分清嗎？”瞳兮自嘲一笑。

    “其實到底，還是我太傻了，你早就選擇了瞳允，我卻傻傻的欺騙自己。怎，還記得你選擇的時候嗎？還記得你拋下我的場景嗎？還記得我痛苦的表情嗎？”

    季項空自是知道瞳兮的是哪件事，為了那件事，他懊惱了很久。他不該帶她們去河邊，可他卻從未後悔做出那個選擇。

    瞳兮和瞳允同時掉下河時，他先救了瞳允。

    那時已是冬，河麵上結了薄的冰。季項空想起了瞳兮瞳允，便和她們約好出來玩，兩姐妹高興的躲過了阿姨們跑了出來。三人踏著冰雪手牽著手看雪景哼歌，不時追追打打。他們笑的很開心，宛如六月的太陽，瞳兮更是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冬。不是因為有項空和瞳允作伴，而是這個冬，季項空的決定。

    河水緩緩的流淌，即使結了薄冰，依舊可以感受到它的靈動。水的魚兒遊來遊去，像精靈一般。

    瞳兮和瞳允蹲在河邊，季項空則站在遠處看著她們二人。

    瞳允對水中的魚十分好奇，她想：這冷的，他們難道不會冷嗎？

    她伸手想抓住它們，不料身體前傾失去重心向河中跌去，瞳兮大驚去抓瞳允的手，卻被她一同帶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