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之“嬰”(一)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處刑 本章:汪洋之“嬰”(一)

    人類為自己賦予了名稱“人”,並認為“人”是淩駕一切非人生命的萬物之靈。

    人類也慣於稱呼其他有智慧的物種為“人”,譬如外星人。這反映出人類某些慣性思維:隻要是具備智慧的,不管他們是否長得像人,人類也會將其稱之為人。

    但是,人類卻稱呼我們作鬼鴉!

    表麵上,這僅僅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們的相貌像烏鴉——“鬼”隻是這片東方大陸上的文化所慣用的蔑稱——而實質上,他們在自我意識層麵中,已將我族看成低人類一等。

    傲慢啊!一個頻臨滅絕的物種,竟然還敢如此傲慢!按照這種邏輯,人類在我們眼,也隻不過是“鬼猴”、“鬼猿”而已。

    但不管人類怎稱呼我族,我們也是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嬰——以人類孱弱的聲帶發音,“嬰”就是我們的名字,一個遠遠高於“人”的名字。

    看吧,“嬰”將不會再有特指人類幼崽的含義。終有一,我族會改寫這個字,並讓其取代“人”,成為這個蔚藍星球上的主宰。

    ==========汪洋之“嬰”==========

    像是在碰杯,又像是在洞穴中搖曳的風鈴。聲音很悠長,很空靈,仿佛從遙遠的銀河流淌了不知多少個世紀,才傳到人們的耳中。

    這是哪?是什東西發出如此美妙的聲音?

    柔和而清脆的聲響像有生命般,在輕輕地舞動。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由生命自我演化的,是與地同生的,並且交織纏繞在一起,相互填補著彼此的空隙,慢慢由單調變得複雜,變得圓滿。

    宛如一首樂曲。是了,確實是一首樂曲,而且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樂曲。

    這首樂曲沿用了很長時間,也不知多少代人被這首樂曲的每一個音符簇擁著走進婚禮的殿堂——那正是《婚禮進行曲》。心很暖,像置身於良朋滿座之中,個個翹首以待,人人洗耳恭聽。

    “請用最熱烈的掌聲,祝賀今晚我們的主角新人——”甚至可以聽見婚禮司儀在話,“呂湘英先生及年沐盈姐!”

    果然是婚禮,是我的……

    呂湘英猛然醒來,就連適才如癡如醉、如夢如幻的心境亦跟著一同醒了。取而待之的,是驚惶,是恐懼。他本以為自己在做夢——很多人遇到無法解釋的事情時,都會尋找這個僥幸的理由去為自己解脫。可惜這不是夢。他清楚聽見,剛才確實是播著《婚禮進行曲》,並且真的有個司儀在話。

    記憶喚醒了他對所有遭遇的知覺。他發現自己坐在某張冰冷的金屬椅子上,眼罩隔阻了視線,手腳均被金屬扣帶扣著,絲毫掙脫不得。他清楚記起,自己被嚴黃用浸泡過麻藥的麻袋套頭之後,便暈了過去,所以他亦十分明白,自己已是身陷絕境。他隻是解釋不了,為何“婚禮”仍然進行著。

    “十分感謝各位今晚光臨,使得我和盈的婚禮蓬蓽生輝。”

    他驚訝地發現,竟然還能聽見自己的致詞。這算是什意思?精神折磨嗎?在人死之前,先讓他感受一下曾經的幸福,叫他對這個世界更為不舍嗎?

    “是哪個婊子養的在播這無聊的錄像?”他不禁破口大罵。但罵了之後,便又馬上察覺不妥。

    這是哪來的錄像?他記得與年沐盈離婚後,他就把一切關於他們婚姻的東西全部付諸一炬,這當然包括記錄了他們婚禮的錄像。他越想,心越怕,聽見的聲音也越發扭曲和雜亂無章。

    空廊的腳步、時鍾的嘀嗒、開門的吱呀、過隙的急風,同時還有鋸木的、咀嚼的、槍炮的、喊的、慘叫的,多不勝數,全都混雜在一起。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汗直冒。忽然一句淒厲的“英!你在哪?”把他嚇得魂飛魄散。他認出那是他母親的聲音,她在找兒子。他情不自禁地大叫:“媽!我在這兒!”可是一切聲音卻戛然而止。

    他急了,忙豎起耳朵左聞右聽。那聲音太過真實,真實得讓他以為母親就在附近。在晃動腦袋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的頭上不知紮了多少根東西。但他實在顧不上去理會那些玩意兒,隻帶著懷疑而不失敬畏的口吻,叫了聲“媽”。可是“媽”再也沒有任何聲息。

    “人類的內心世界真是可怕。”他不由得一個激靈,因為他聽得出,話的人正是嚴黃。

    “你……你把我媽怎樣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母親也被嚴黃擄了。他的思緒已亂得像被貓兒耍玩過的線團,甚至失去了最為基本的判斷能力——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心隻顧著尋找那早已在他生命中消失的母親。

    這一切都是他頭上紮著的信息導管為他設計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的精神和意誌全線崩潰,從而變成一具任人擺布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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