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昨日和她心翼翼的了許多,大致是想從這問老太太的意思,給她撐腰的人沒了,這些日子怎應付官氏。
而官氏又怎會放棄這樣大好的可以將鄒氏一棒子打死的機會?
夢茴隻能叮囑他謹言慎行,一切等她們回去再,大不了這幾日就告病,甩手全部交給官氏去做。
鄒氏的模樣卻是不情不願的,這些日子有著老太太暗中支持,管家的事情已經如船慢慢入港了,鄒氏不想放棄這大好的前景。
當真是愚見,殊不知這一點點的應手,官氏隨意一招就能將她打回原形。
隻是夢茴到底沒出來,隻有在最後附了一句話。
“若是真有困難危急,便去佛堂求助。”
鄒氏滿臉狐疑的望著夢茴,夢茴什也不再了。
大舅母之前順順當當的管家,自然擋了不少來自官氏的明槍暗箭,夢茴猜大舅母一定也是有不少手段的人。
隻是可惜,一著不慎,由雲入泥。
夢茴從心底並不能接受大舅母與人通 奸的這個所謂的事實,事情或許另有隱情,心許多打算,都要等半個月後回來再看情況。
還有父親的事情,父親……
雖然夢茴心恨他無情,但卻不能不承認,他是劉府的支柱,母親與兄長,與他一榮俱榮,一損皆損。
夢茴閉上眼,有些疲憊。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將近日暮,車才到慈慧庵所在的日霞山山腳。
下了馬車,一行人除了最後麵的護衛和丫鬟外,又重新上了早已備好的轎輦,繼續往山頂上去。
直到晚霞千丈霞光滿山的時候,夢茴終於跟在徐老太太身後,到了慈慧庵門前。
慈慧庵門麵並不大,雖然也算是極有名氣的庵堂了,在門麵上卻是極其樸素,一塊匾有了被風雨衝刷洗禮的痕跡。褪落了本來是色彩。隻是三個字依然遒勁有力,又帶著幾分平靜祥和,“慈慧庵”。
看到這三個字,夢茴不由得帶了幾分莊重之心。跨過高高的木製門檻。
一進門便看到一個高高的香爐。從麵緩緩吐出嫋嫋輕煙。方外之地的人間煙火,有個麵向慈和皮膚稍黑的女師太迎了出來,雙手合十。微微帶笑:“徐施主。”和徐老太太打完招呼,又對夢茴幾人微微彎腰,又直起身子,略寒暄了幾句,便在麵引路。
“慧賢師太,怎勞您親自出來,隨意遣一個弟子出來就是了。”徐老太太笑道,顯然是遇見了故人。
“方才聽您要來,慧如便要我來迎接,怎好怠慢了貴客。”慧賢笑一笑,奉承的話的不露聲色,絲毫不諂媚,反倒是帶著十足的真意。
徐老太太笑意深了,“年年都來,應當算得上老友了,還叫什貴客,太見外太見外。”
慧賢隻是笑著,不話了。
繞過香爐正對著的大殿,後麵倒別開生麵。
兩側是長長的偏殿,還有幾間是麵師太們的房間,中間倒是劃分出了細長的地方,墾的土地,麵的芽兒才嫩綠嫩綠,不知種的什,要知道這個季節正是百花盛開的時節。
徐老太太轉身給夢茴聲道,“看見了不,這些師太們自己種的蔬菜,十分辛苦的。”
夢茴恍然點頭,偏殿結束,中央的蔬菜地將青石板大道分作兩條長長的甬道,走下去應當便是女眷們住的地方了。
慧賢師太領著眾人往右麵走去,果然右側是許多屋子,大多門緊閉著,門口掛著麵住客的名字身份,徐老太太一行人在最麵,似乎也是最後幾間空屋子了。
“今年倒是我來晚了。”徐老太太看了看屋子,笑道。
“也不晚,倒是她們各家都早了,大多數都是難得出一次門,都喜歡這日霞山的風景。這不,都快日暮了還不在呢。”
“許是貪戀晚霞,今日晚霞是極美,等真正黑了她們就回來了。”
“齋飯是送進各人的房間,您們就此休息,還是一起到食齋去用?”慧賢師太分好了屋子,將門上鑰匙統一給了徐老太太後問道。
“就送到各人屋子吧,好久未吃到您們的素齋了,十分想念。”徐老太太神色間已經有了幾分疲憊,但還是客氣的回道。
慧賢師太自然看的出來,又叮囑了幾句話,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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