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在洞中又是跑又是跳,楊戩追著他,兩人這情景莫名讓人想起尋常家父母追打頑皮孩子的場景。
安夏哭喊著朝周圍求助,但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很默契地不摻和。
方才他們觀察那兩個姑娘時就注意到了,悟空和六耳長得如此相像,細看確實還挺漂亮,可不就是安夏之前提過的那兩個猴妖姑娘?
他們可還記得首領後來放話說,那兩個猴妖不是壞人,但他不同意她們加入日之眼,責令成員們日後遇見莫要接下這檔事。
眼下她們卷進了刺殺伍島總管這種事,再加上首領追打安夏說的話,答案很明顯了——安夏沒遵循首領的命令,擅自讓她們牽扯進了到日之眼事務。
所以,幫什幫?為了自己不被當佐料一起下鍋,他們選擇看戲!
當然,除了看戲,也有很有眼力見的人。
“二位姑娘,我給你們拿點東西處理包紮。”阿蒲剛抵達這,就不等任何人吩咐跑去取來了應該拿的物品,“給。”
“謝謝。”六耳取來後放好悟空那條還釘著半隻箭的腿,用酒精擦好手後抓住箭矢,“悟空,你忍著點。”
然而,悟空靠在身後的山岩上,一句話也沒說。
她雙目顯得有些空洞,似是已經不在乎周圍發生的一切。
六耳不知該說什,隻得探口氣,狠下心將箭矢拔了出來。
一股黑血緊跟著流出,六耳急忙用布塊蘸幹那些汙血,又取了塊布浸了酒精。
“我得消毒,你咬咬牙挺住。”
悟空仍是垂頭不語。
酒精接觸到可怕的傷口上,看得周圍的人都下意識抖了抖身子,那種隻要體會過一次就會記住的尖銳疼痛,哪怕是他們這些粗獷的大老爺們都不忍回想。
然而,讓他們瞠目的是,悟空明明疼得大腿都下意識抽搐,可竟然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沒有倒吸氣,沒有呻吟,甚至沒有悶哼。她的雙眸狠狠擠在一起,痘大的汗水在額頭凝結滑落。
而後,她張開眼,仿佛什事都沒發生。
成員們沉默不語,心境悄然發生了變化,對悟空和六耳沒來由產生了一種敬慕甚至是望而生畏來。
當事二人卻是一副平平常常的模樣,六耳給悟空纏好腿上的傷口,又如法炮製包紮了她的肩膀和胳膊。
“悟空……”六耳看著悟空那張沉悶的臉,想說什又覺得啞然。
方才她抵達時也看到了,有一個孩童的屍體躺在悟空和琮尾身邊,而悟空狀若瘋狂,滿目都是一種撕裂般的痛苦和憤怒。
她大概能猜到什,可不敢確認。
“田榮死了。”悟空盯著自己的傷口,“那個被我答應了要帶出去和爹娘見麵的孩子,他死了。”
洞穴又是一片死寂,這下連楊戩和安夏都停了他們的爭執,愣愣地看了過來。
悟空尚且還能動的那隻手攥住自己頭頂的頭發,聲音悲慟:“我沒能救他,我沒能救他……”
“悟空。”六耳一把攥住悟空的肩膀希望能看向她的眼睛,“停下,你不能那想!”
悟空卻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且那悲慟之聲漸漸向憤怒靠攏:“我沒能救他!我就晚了那一個呼吸的功夫!要是我早一點……為什我都做到那種地步了,他卻還是……”
“停下!”眼看悟空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六耳試著拔高聲音喚醒她,“悟空,不管發生了什,你已經盡力了!是琮尾無恥卑鄙,和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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