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柏一回校就“翻臉”,倒也不全是因為身為技校生而引以為恥。這個學校陽盛陰衰、“狼多肉少”,建校幾十年來醞釀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不但曆久不散,反而更沉澱的濃厚精純,雷柏一進校門就被這股濃烈的悶騷之氣迎麵一衝,心情立刻就顯得格外煩躁起來。
一路行去破敗的校園花圃內有個五大三粗的女“恐龍”正騎在高高的泡桐樹上搔首弄姿,樹下草地上一幫雄性牲口均昂著頭或蹲或臥,或抓心撓肺,或口涎長流,一派群狼環伺的原生態詭異景象。雷柏板著臉熟視無睹,剛走遠幾步卻是仰一聲窮凶極惡的幹嚎,樹上女“恐龍”禁不住的渾身肥肉一顫,“花容失色”。
轉過一幢灰撲撲的教學大樓,雷柏死板的臉皮總算是抖動了幾下,眼望著前方惡狠狠地道:
“這幫禽獸…這幫牲口…又在背著我吃燒烤了”!
隻見前方黑煙滾滾,遮蔽日,卻又沒有任何明火的閃耀,知道的這是嶺海市名牌職業技術學校學生宿舍的所在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到了窮山惡水妖孽的洞府呢。要不然獨獨一處何來如許黑煙?
雷柏依然餘怒未消,切齒道:
“告訴你們多少次了!燒烤的時候蜂窩煤得省著點用,一來浪費,二來過多蜂窩煤燃燒產生的煤氣會破壞肉類的原汁原味的。唔,為何不用我從工地帶來的免費臭柏油呢?瀝青燃燒雖然會分解出有毒氣體,但隻需蒙上幾個口罩,完全無礙的嘛…”
雷柏匆匆上樓,先是提了個鐵桶打滿了水,然後轉至自家寢室門口一腳踢出。
“”的一聲房門洞開,墨黑的煙氣像是惡魔一般張牙舞爪的直撲而出。雷柏想也不想的提桶就是一澆,“哧”的一聲視線為之一清,緊跟著被蒸騰而出的熱氣一逼,頓時汗流浹背。
三個黑影很是“悠閑”地踱著方步迎上前來。
“呦,這不是我們的‘二師兄’回來了嘛。老實交代,這一一夜都去哪鬼混了?哈哈,白搬磚晚上約空炮,吃人參都補不回來滴…
咦,奇怪奇怪,這會是…‘紅米最新款’?難道真會有‘傻白甜’的富姐上鉤?難道真會有‘人貨兩吃’這樣神奇的事情發生?老二呀老二,你是要不開葷,一開就開個大葷!老二呀老二,你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就吃個三年’!你為我們名牌妓校爭光了…”
“嘿嘿,爭光不爭光大家都是無所謂滴,我想的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惜你們不聽勸呀”!
雷柏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然後心翼翼地放進內衣口袋。望望三個黑影,再探頭看看室內,不覺倒抽了一口冷氣道:
“喔,今是什日子?今有什好事?敷麵膜,烤雞翅膀,條件好的要上”?
雷柏所在寢室四兄弟號稱名牌技校“四大王”。老大“持簽王”易頂;老二“搬磚王”雷柏;老三“夢遊王”方草;以及老“多動王”杜人鳳。
此時先前開口的老大易頂一把撕下臉上沾滿煤灰的麵膜,露出一張蒼白的若有病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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