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泉郡王也是備受器重的老人了，這倆人點背背到一起了。

    臨江樓前被砸破了腦袋，太後為此還特意把瑞王叫到宮看了看。

    一看兒子白皙俊美的臉上，額頭好大一塊傷疤，又氣又疼:“光化日之下，居然就敢對王爺行凶了！”

    瑞親王害怕把老娘氣出個好歹來，還寬慰道:“沒事兒，隻是看著嚇人，太醫處理過了。”末了還添上一句:“泉郡王更慘呢。”

    太後掐兒子一把:“這時候還這些話！皇帝讓大理寺審案，點了你們兩個苦主旁聽監審。”

    瑞王和泉郡王到大理寺的時候，態度和在太後宮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大理寺官員見著兩位苦主王爺，無不戰戰兢兢。最後還是有人偷偷摸摸去請程少卿來，程少卿乃是瑞親王府程庶妃的兄長，年紀比瑞王一些，看模樣也是儒雅俊秀的青年人。

    瑞王很是信任程庶妃，對程少卿感官也不差，笑道:“程大人。”

    “王爺真是折煞下官了，”程家祖籍江南人士，講話如春風拂麵，“瑞親王和泉郡王，真是平白無故遭此劫難了。”

    九門提督巡城兵丁也不是吃素的，新科狀元榜眼探花遊街，自然加倍的警覺，扔石頭的還沒從臨江樓上下來，就已經被包圍了。也不必費心證據，這子手上還有兩塊沒扔出來呢。

    泉郡王來也巧，當他約了九門提督顧侯爺喝酒，半路看見探花遊街，聞公子風流少年，跨馬前行滿麵少年得誌的春風，不由也停下來看了個熱鬧。

    換來頭上一塊印記。

    瑞親王道:“那子什了？”

    那子什也沒，嘴巴硬得很，還是程少卿親自審問，才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原來他也隻是個奴才，因為平日手勁大，被主子選出來做這事兒。想砸的本是聞公子，也沒準備砸出人命，給個教訓罷了，更沒想到第一次做這種事，太緊張，把兩個王爺給砸了。

    程少卿稟報完了，泉郡王道:“我倒想見見這個人，瑞親王覺得呢？”

    瑞親王不置可否，三人一起下到了大理寺大牢。

    陰暗潮濕混雜著新鮮的血腥味，受刑的人被吊在半空，身上道道鞭痕無疑出自程少卿之手。

    程少卿上前一步，揚聲道:“劉四兒，醒醒，王爺們要問你的話。”

    劉四兒身上的衣服被血黏在傷口上，身體顫了顫，睜開眼皮，道:“大人，我要的已經完了，您再問也沒意思，幹脆殺了我得了。”

    程少卿微微一笑，“你還沒背後主子是誰，緣何要傷聞公子，哪能就這讓你死了。”他雙手如同女子一樣白皙纖長，比較尋常男子顯得柔美許多，但是拿起刑具來，平添一份詭異感覺。

    瑞王看不得人受刑，道:“本王還是先回去吧，這地兒待得不舒服，程大人，這案子你多費心，有什消息通知本王和泉郡王就是。”

    程少卿躬身:“下官領命，還有一點，得請王爺幫忙。不知府上有沒有精通綢緞布匹，刺繡手工一藝的人。”從案上拿起一方帕子，正是拴在石頭上的。

    帕子質地極好，一張上麵用紅色絲線繡著“東風急，惜別花時手頻執。”另一張則是“湖邊柳外高樓處，望斷雲山多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