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處宮殿,叫做‘挽月殿’。
很熟悉的名字,可是她又不上來哪熟悉,那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又來了。
她進了宮殿,輕手輕腳,習武之人,走路幾乎沒有什聲音,她也習慣了這樣行走。
卻意外聽到了一抹蒼老的嗓音,“娘娘,老奴不能跟隨您離開,隻能在這陪著皇子。老奴知道您傷心,今日是皇子的頭七,可憐他連這世界什模樣都沒有看見,就這去了。”
她著,哭哭啼啼地,“您這傷心一走,就留著皇子一人孤苦伶仃的,興許他還沒有魂魄,不過不要緊,老奴也願意為他燒些紙錢,若是有緣,他定然還能投胎做您的孩子。”
“皇上心狠,娘娘您走了便走了吧,這一輩子,一定有真心待你的人,一定會有的。老奴在深宮中祝福您。”
她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為何,歸月見心中很是有感觸。
她鬼使神差地發出了聲音,“孩子是六哥的嗎?”
這聲音,隻有驚訝,卻沒有一抹憤怒,隻是有些震驚,還有些不知名的失落,大概是她隻是昏迷了一年,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包括感情。
她記得昏迷之前自己對六哥那種可恥的心思,也知道六哥一直都沒有女人,沒有側妃侍妾,他潔身自好,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默契。
可是一年多的時間,她在睡夢中居然忘卻了這一種對歸以殤濃烈的感情,雖然在歸以殤眸中偶爾還可以看到她以前夢寐以求的溫情愛戀,可是她卻沒有那大的波動了,甚至有些逃避。
老嬤嬤似乎被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著歸月見的傾城容顏,宮人見過歸月見的人不多,老嬤嬤深居簡出,更是不認識她。看她錦衣華服,又皇帝是六哥,自然猜出了她就是宮中相傳已久的神秘七公主了。
“老奴參見公主殿下。”
歸月見扶起她顫顫巍巍的身體,聲音柔和,“這住著的是皇上的妃子嗎?”
老嬤嬤猶豫著不敢,歸月見也不逼她,柔聲,“我沒有惡意,隻是昏迷了許久,忘記了很多東西,想多多聽聽,看一看。”
她的聲音很落寞,讓老嬤嬤有些不忍。
“公主,這住著的是皇貴妃娘娘,也是皇上在還是太子的時候的太子妃。”
“太子妃?”
老嬤嬤點頭,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太子妃是白芨國的公主,漂亮又火熱的女子,明媚至極,可是皇上登基以後,卻沒有將她封為皇後,而是封了皇貴妃,雖然後宮隻有她一人,可是這是有本質區別的。貴妃娘娘卻沒有什怨言……”
歸月見皺眉,“為何如此?”
老嬤嬤歎氣,“奴婢不知。”
歸月見又問,“那你這是做什?孩子又是怎回事?”
老嬤嬤悲從中來,“不久前,皇貴妃娘娘忽然被打入牢,後來,白芨太子去將她救了出來,娘娘被查出懷身孕,可是皇上卻賜了一碗墮胎藥,當夜……孩子就沒了……娘娘在第二日也離開了皇宮。”
歸月見大驚,“六哥到底在做什?”
老嬤嬤淚如雨下,“老奴不知。原本偌大的皇宮沒有人知道娘娘懷孕了,老奴誤打誤撞看到了給娘娘送藥的太醫……娘娘苦啊……”
她的哽咽,歸月見卻比知道歸以殤有了太子妃又將人封為貴妃更加震驚,隱約還有一股怒火。
他既然讓對方有了孩子,怎能如此不負責任?
“那六哥,就沒有讓人去找那位公主嗎?”
她問,仍舊有些不相信自己印象中溫潤如玉的六哥會是這樣子的。
老嬤嬤搖頭,“這些日子……”她看了一眼歸月見,這才慢悠悠地道:“宮中傳聞,七公主命在旦夕,皇上茶飯不思,心急如焚,連朝都不上了,更別這樣的事情了。”
歸月見心口一震,臉色白了一白。
很不對勁,她昏迷了一年了,怎會在最近忽然危在旦夕呢?
“我不是昏迷了一年了嗎?”她問,“怎會忽然危在旦夕,又忽然好了呢?”
老嬤嬤眸光微閃,低頭啜泣,“公主是一個月前才回宮的,當時還好好的,怎會昏迷一年了?”
歸月見先是震驚,緊接著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猛地出手,扣住老嬤嬤的身體,皺眉,“你到底是誰,普通的老嬤嬤,怎會知道這多宮廷秘辛?”
自從她醒來,這的人都對這一年的事情統一口徑,哪怕是最普通的宮女都出入一轍的給了她相同的答案,她一個深居簡出的老嬤嬤,怎會知道得這清楚?
如果她隻是知道皇貴妃懷孕出走的事情,她還可以理解。可是關於她的事情,她不該如此清楚……
“你到底是誰?”
歸月見手扣緊,眼神中殺氣淩厲,眸光在她臉頰四周一掃,微微眯起,“好高明的易容術。”
那老嬤嬤臉色微變,忽然掙脫開歸月見,似乎也沒有要逗留的意思,也沒有分毫敵對的意思,一心就想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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