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慘白,身體僵硬。腦海在翻來覆去地回響過歸月見字字珠璣的話語後,竟然出現了玉挽月那張蒼白如雪,帶著失望的冷淡眸子。
他忽然絕望嘶吼,卻沒有那一個女子從他身後遞過一張手帕,柔聲道:“殿下,你還有我。”
歸月見見過老皇帝以後,心願已了,這個皇宮就沒有什可留戀的了,原本她對這的記憶就停留在時候。
翌日,光微亮,馬蹄聲響徹。
城門口,歸月見勒緊韁繩,看著駕著馬車等在門口的塵香,皺眉,“你怎在這?”
塵香嘟唇,一躍而起,直接落在了寸心的馬上,他的馬,承載一個塵香顯然很不情願,嘶吼幾聲,塵香倒是不痛不癢的。
“寸心,你太不夠意思了,公主帶著你出去玩,你怎不叫上我一起?”
塵香沒有正麵回答歸月見的話,卻是直接拎著寸心找麻煩,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寸心看了眼歸月見,對於塵香這些日子的幫忙他還是感激的,況且,他也擔心若是找不到玉南星,歸月見會……
也許,有塵香在會好一些……
不過,這還要看歸月見的意思,他也是今日一大早就守在了歸月見房門口,否則他害怕歸月見直接把他也扔下了。
歸月見看著寸心的眼神,難得他會用這種希冀的目光看著自己,歸月見心口一軟,瞥了塵香一眼,“你若是要跟著,駕著馬車作甚,我們是騎馬趕路,用不上這種拖遝的東西。”
塵香一聽,這是鬆口了,當即興奮道:“我是擔心寸心太了,受不住騎馬啊,而且公主你身子剛剛好,長途跋涉最好還是要坐馬車。”
她不問歸月見做什,心卻是心知肚明的。塵香向來大大咧咧,不代表她真的什都不知道,相反地,很多事情,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寸心白她一眼,“誰要坐馬車?”
塵香也不客氣,戳了戳他的額頭,教訓道:“你的燒還沒退,騎馬奔波早晚得累倒了,我是為你著想好不好?”
兩人眼看著又要開始鬥嘴,歸月見扶額,“好了,坐馬車便坐馬車吧。”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著裝,,“到了下個地方,我還是換上男裝,塵香隨便,不過不要再喚我‘公主’了,我是公子。”
塵香點頭,對即將到來的行程和感興趣,“是,公子。”
寸心不情不願地棄了駿馬,選擇了馬車,他隻是想到若是自己真的因為騎馬生病難免會耽誤行程,到時候更加麻煩。
一行人就這出發,馬車的速度雖然比起騎馬慢一些,但是也不至於太耽誤行程。
城牆上,雪白的身影負手而立,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克製著自己要追上去的衝動,目光蒼涼。
塵色在一旁看著,心有不忍,“皇上,不去攔著公主嗎?她這一去,也許……”
“不必了。”歸以殤倏然打斷她的話,閉上眼睛,再睜開已經是一片平靜,“我留不住她的。”
他的七去意已決,若是他用強硬的手段留著她,隻會讓兩人陷入不可挽回的僵硬境地。
他已經因為自己的自私差點害死過她一回了,不能再一次犯蠢。
塵色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冷落的氣息,心口泛著疼痛,卻又恰到好處地遮掩起來。
主子心心念念公主這多年,現在一切都擁有了,唯獨失去了公主的愛,他這一生,該如何才能再次快樂起來?
塵色的問題,隻有寒風可以回答。
歸月見的想法很簡單,並不是一味地盲目遊走,她順著自己當初離開於歸去往白芨的路上一路尋找,利用紅塵山莊的勢力暗中打聽。
寸心的身體終於好起來,又可以和塵香打鬧鬥嘴,讓歸月見在失落神傷之際,總算是多了一分安慰,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人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到了白日,她又是堅強的無塵公子,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自己的愛人。憂思鬱結讓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塵香和寸心每日看著,心疼不已,卻又不敢什。生怕一個不慎就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這一日,三人終於到了江南,江南仍舊是大好風景,熱鬧非凡。不過是一年的光景,她再來一次,已經是物在,人非。
塵香雖然也來過江南,可是往常她都是來執行任務的,匆匆來匆匆去,哪有如今這樣的心情,雖是在找人,可是塵香和歸月見不一樣,她親眼見證了玉南星奄奄一息的模樣,他那種狀況,除非神仙在世,否則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所以她是陪著歸月見找人,更準確的,是找一個寄托。
走了這久,毫無信息,寸心心中何嚐不是煎熬,或者堅信玉南星還活著的信息在逐漸瓦解。
隻有歸月見一人,在人前總是樂觀堅強,堅信玉南星還活在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
“公子,我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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