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星臉色一變，急忙拿出隨身的藥膏給她抹了抹，冰涼的觸覺從手心蔓延開來。

    皇後回過神來，眼神也有了焦距，她反手握住玉南星的手腕，厲聲問，“你怎知道湛王的？”

    玉南星頓了頓，麵無表情地收回手，看著皇後，她已經收回了方才的失態，隻是神情再也無法保持一成不變的鎮定和淡然。

    玉南星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母後，今日我去父皇那邊，正巧遇到榮貴妃在折磨他，也正好聽到了一段皇宮密辛，您還要瞞我到何時？”

    皇後身子一顫，咬牙，“你想知道什？”

    “我的父親是誰？”

    皇後利眸猛地射向玉南星，她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充滿了審視和不悅。

    “南星，你知道自己在什？”

    “母後，我隻想知道真相。”玉南星的聲音也陡然嚴厲起來。

    皇後頹然坐下，雙眸登時溢滿了淚水，“你又何苦一定要知道？”

    玉南星沉默一瞬，“母後可以不，我既然並非正統血脈，這太子之位也做得不安穩，不如正好帶著月兒遊山玩水，再也不管白芨朝事鬥爭。”

    皇後猛地握緊了雙手，“南星，你一定要這威脅母後嗎？”

    玉南星閉上眸子，心口徹底沉了下去，“所以，當初您讓我奪取東宮之位，是早有目的的，是嗎？”

    皇後不敢看他，沒有話。

    玉南星忽然‘蹭’地一聲站起來，臉色煞白一片，紫眸也失去了焦距。

    “我明白了。”

    著，他起身就要走，克製著心頭的暴虐。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有多震撼，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母親，皇後看著文弱，其實非常聰明有手段，否則也不可能在他不是皇帝皇子的情況下還偷偷隱瞞了皇帝真相，並且生下了玉挽月。

    她應當是深愛湛王，所以可以狠心利用所有人。包括他這個兒子，當初他逃離皇宮去了生死閣，原本其實可以接她和挽月出宮一同到生死閣的。

    是皇後自己不同意，後來，楚貴妃突然發難，陷害她偷人，揭發了所謂的奸情，才導致了皇帝震怒，要滅了他們母子三人。

    他原本對皇宮無感，最後是逼不得已才重新踏入皇宮，踩著兄弟的鮮血走上東宮之位，這多年，皇帝的心思他都明白，不願意他占據東宮，他們父子也是維持著表麵的平和之氣。

    可是事實上，若是他並非皇帝之子，皇帝能夠隱忍到現在，玉南星應該感激，他沒有趕盡殺絕。

    那，在這其中，他的母後扮演了什角色呢？

    他越是想越是渾身發冷，越來越不認識眼前這個讓他倍感陌生的女人……

    “南星……”

    眼看著玉南星就要開門出去，皇後忽然跑過來攔住他，淚流滿麵，嬌柔可憐。

    “等等。”

    玉南星站定，麵無表情，“母後，我不想聽了。”

    皇後厲喝一聲，“你這是怪我嗎？這一切都是皇帝的錯，當初若不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我又怎會被困在這銅牆鐵壁中一生，又怎會失去阿湛？”

    玉南星看她崩潰大哭的樣子，手腳僵硬，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您也不能連我都算計！”

    “不是這樣的……”

    皇後拽著他的手，終於痛哭出聲，開始解釋，“南星，你沒有做錯什，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其實，關於皇宮密辛，曆朝曆代總是會有那一些的，都是不為人知的肮髒陰暗，皇宮這個地方，看起來光鮮亮麗，可是實際上比什都髒，都讓人覺得惡心。

    先皇在世的時候，最得意的就是九皇子玉素湛，他文采風流，公子如玉，而且心懷大誌，文韜武略都是上乘，可謂是繼承了先皇的所有優點，讓滿朝文武都相當信服。

    隻是，唯一一點遺憾就是他非名門所出，九皇子的母妃是命卑微的浣洗宮女，和皇帝春風一度就有了皇子。

    當時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是皇貴妃所出的長子玉素銘，同樣也是個文采風流的人物，不過，他更加看重的是風流。皇貴妃氏族大家，極有權勢，彼時就是先皇都要忌諱幾分，可是相對來，他更屬意於九皇子玉素湛，開始暗中培育他的勢力，終於讓兩人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