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回到攝政王大營,攝政王還在昏睡中,諾兒仔細的又給他檢查了一遍傷口,重新換了一遍藥,最後給他喂完藥湯,詳細的交代完注意事項,直到聽一個軍醫來接替她,諾兒這才退出營帳外,發現季風和莊武在外正等著她。
“羞姑娘……”他不在喚她藥童。
見她驚訝,季風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鎮遠將軍去迎戰顏真族時同姑娘的那番話我們都聽見了。”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什都跟她。
“可否幫我找到了古琴?”
“找到了,隻是羞姑娘要琴作何用?”
“赫螺精通音律,我要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季風和莊武是個粗人,但是見未來的鎮遠將軍夫人如此淡定,也不再多問。
火炮一次比一次猛烈,很快城牆破了一個口,下一秒敵人便有如蝗蟲般湧了上來。
諾兒平靜的看這一切,默默抱琴上了高塔,安然坐下,定了定心神,撫上琴弦。
她先撫出山清水秀,兒童嬉戲,駿馬奔騰的寧靜詳和畫麵,忽而調一轉,曲調哀婉,似淒涼的歎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京鴻遍地,一副悲涼的景象……西午的士兵仿佛見到了遙遠的家,久違的親人,高坡上遙盼兒歸的雙親。
緊接著琴音漸急,似有狼煙滾滾,萬馬奔騰,金戈聲碎,殺伐驟起……
西午衝在前頭的士兵紛紛丟下兵器,口吐鮮血,季風借這機會大喊殺,不一會密密麻麻的屍體堆積如山,赫螺足足損失兩萬人,就這一會的功夫。
諾兒的琴聲還是沒有停,音調越來越高,赫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剛才她竟然也被琴音誤導分了神。
兩方人馬戰的不可開交時,赫螺趁人不備,急奔高塔,幾個起落,琴聲便斷了。
當季風和莊武大勝而歸時,才發現藥童羞姑娘不見了。
季風匆匆趕回攝政王大營,正逢攝政王醒了過來。
“末將見過攝政王!”
“現在外麵的情形怎樣?”攝政王皺著眉捂著心口看向季風。
季風將攝政王昏迷時藥童的所做所為都詳細敘述了一遍。
胡嘯聽完沒話,為什看見她提起她便會心痛?
“傳藥童來見本王!”
“回攝政王,藥童不見了,剛才藥童在哨塔上撫琴,擾亂了西午士兵的心神,我軍趁這機會發起反擊,西午損兵折將兩萬有餘,待大軍回營才發現藥童不見。”
正在這時,戰鼓又響。
季風恨恨的盯向鼓聲,“若我有機會,我一定殺了赫螺!”
季風替胡嘯穿好衣服兩人還未走出營帳,一名兵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不好了,西午要殺藥童!”
“要殺便殺!”胡嘯冷冷的吐出這一句。
季風臉色一變,“藥童不能死,她是胡斐將軍未來的將軍夫人。”
聽到這話,胡嘯的眼睛整個冷了下來。二人來到前營,莊武正緊張的盯著西午大營,果然遠遠看見一女子被綁在高柱上。
赫螺看見胡嘯冷笑道“你南辰若敢往西午射一箭,我便射她一箭!”
“確定是藥童嗎?”
莊武答道,“回攝政王,看不清楚,但衣服是今穿的這身。”
“取我弓箭來!”胡嘯冰冷的看著高柱上的女子,轉首搭箭拉弓。
諾兒看到胡嘯的動作心中頓感苦澀,她不怕死,而是看到自己的夫君毫不猶豫的挽長弓射向自己心髒時,胸中窒息的難受,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還是他從未曾愛過自己?
也許是因為他受傷的原因,箭射偏了,偏了心髒一些,血順著衣服流了下來。
身上的痛比不上心的痛,緊接著胡嘯再次搭弓取箭,別季風,赫螺也沒想到胡嘯這狠絕!本想留張王牌,結果弄巧成拙,羞掩月還有用,暫時不能死。
眼看著第二支第三支箭皆是直指心髒,諾兒心灰意冷,徹骨的寒冷另她雙眼空洞,眼神也黯淡了下來,一顆心如同落地的玻璃般碎了,碎的四分五裂,這是心碎的聲音?原來是這樣,她聽見了。
幾道人影同時衝向諾兒,第一個是孟楠,第二個是赫螺,第三個是胡斐。
季風和莊武都嚇傻了,攝政王竟然要射死鎮遠將軍的夫人,她可是剛剛才立過大功,先前才替他拖延了一的時間。
反應過來,季風和莊武一左一右死死的抱著胡嘯:“攝政王,藥童才救過你的命,才救了我們南辰士兵,如才立了大功,不能殺,那可是胡斐將軍的夫人!”
聽到這話,胡嘯反倒又放三箭,箭又快又急。沒人發現他的嘴角,胸前皆是血色,她痛的時候他竟然也會痛,那就一起痛。
諾兒無語淚流,心痛到無法呼吸,眼前發黑,意識模糊,仿佛看見一個俊朗少年身穿很甲於萬軍中馳馬而來,可惜每次都看不清他的臉。
半年後,琉璃國琉璃城。
“公主,你慢點。”
“兒臣參見父王!”
“掩月,來父王這邊。”
少女肌膚賽雪,眉若墨畫,神若秋水,唇若點櫻,此時頭戴赤金珠釵,身穿金色綢紗,蹦蹦跳跳跑著穿過花叢,龍啟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偶爾也會出神。
“父王,你在看什?”
摸著女兒烏黑的墨發,龍啟寵溺的看著女兒:“月兒,你跟你娘長的真像。”
少女將頭紮進龍啟懷中,甜甜的笑道:“月兒倒覺得自己跟父王像的多一點。”
“啟稟聖上,掩月國使者在大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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