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著從黑暗中走出來,來到我身邊,靜靜的看著我。我們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我從未如此近的觀察過他,他的眼睛很明亮,臉龐消瘦,線條像刀刻一般,顯得格外滄桑和迷茫。
他輕輕吐口氣,道: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剛才那句話和現在這句完全搭不上邊,我根本弄不明白他在什,是要趕我走嗎?
我還沒醒過味,旁邊的老表一下彈跳起來,帶著幾分痞氣,不滿道:
“八爺,雖然這兩年您沒‘淌水’,但我從就聽過您的威名,知道您是這行當把舵的高手。在咱們土圈子有一句行話,叫‘掘土三分金’,既然咱們已經找到了古墓的入口,哪還有退回去的道理。您放心,我老表也不是剛出山的雛兒,隻要您老打眼的東西,我們幾個絕對不碰,怎樣,八爺,這麵給您了,您不會真的打我臉吧。”
我碰了碰老表,低聲道:
“別這話。”
牛鼻子倒也不生氣,淡淡看了老表一眼,又將目光轉向我,眼神中忽然閃過幾分糾結,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轉身朝洞走了幾步,道:
“走吧。”
“好了您!”
老表機靈,抹了一把臉,甩起背包,搖搖晃晃的就跟了上去,我看著他奔跑的短腿,心把丫鄙視了一百遍。
丹木走過身邊,拉了拉我,道:“少爺,走吧。”
洞黑的厲害,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牛鼻子走在最前,老表和丹木拿著手電走在中間,我走在最後。兩道光柱在黑暗中左右搖擺,若隱若現,我還是沉浸在思索當中,總覺得有許多地方是矛盾的,問題糾纏在一起,越來越亂。
牛鼻子根本就沒有解釋那句“有人要通過我,掌握所有人的蹤跡”?這麵有兩個問題,“有人”是指什人,“所有人”就是指我們四個嗎?
再者,很明顯的一個事情,有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已經趕到了我們前麵,進入紮瑪,難道救我的是他們?
不知道,沒有答案。
……
我們越走越深,山洞漸漸開闊,土腥子的潮氣迎麵撲來,偶爾碰見幾隻蝙蝠和死老鼠,倒也沒什。不過我很快發現,原來盜洞並不是很長,而且恰巧打進了墓葬的墓道,我們通過盜洞實際上已經進去了墓葬內部。
墓道很寬,兩邊設計有排水的墓溝,不斷有細細的水滴從墓頂滴落到墓溝中,滴答滴答的聲音,顯得分外清脆。老表和丹木將手電調到高亮模式,周圍一下清晰了很多。
墓道兩邊有兩排站立的青銅雕像,一直向前延伸,可能是時間久了,上麵鏽滿了黴斑,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斑駁。
丹木仰著頭,從下到上細細打量著一尊雕像,忽然道:
“少爺,你看這雕像的臉,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跑到他身邊,抬頭望去,隻見每個雕像都是躬身站立,雙手在胸前交叉,顯得無比恭順虔誠。但是怪就怪在脖頸以上,卻詭異的長著一個狹窄的蛇臉,青光碧珠,獠牙外露,表情猙獰,這些蛇頭從上而下俯視著我們,讓人不寒而立。
“蛇首人身,這不是燭蛇嗎?”我忽然想到。
本來想讓老表也看一下,我一轉身,發現老表不見了,隻有牛鼻子一個人蹲在不遠處。
丹木比我眼尖,手電往頭頂一掃,隻見老表不知什時候已經爬到了一尊雕像上麵,這會嘴叼著手電,正趴在蛇頭上,不知道在做什。
“老表,你趴在上麵幹嘛呢?”
我拿過丹木手的手電,調出一束強光打在老表身上,老表一扭頭,正好晃住他的臉。老表擺了擺手,訕訕笑道:
“丁,別鬧。我就是爬到上麵看看這些蛇腦袋……嘖嘖嘖……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啊……哎呀……把手電放下,快把我的眼閃瞎了……”
我把手電放下,對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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