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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會兒唐星回來，他看了一下表對煥英：“該換藥了，這深圳和海南一樣熱，要勤換。”

    唐星看看婭蕾和煥英問：“今是我給你換還是她給你換？”

    “當然，她換嘍，這是她的責任，叫她來幹嘛的。”其實煥英是在開婭蕾的玩笑，可是婭蕾卻沒有笑。

    婭蕾是笑不起來的，她的心翻江倒海不得安寧，心想，兩個年輕人，原本在家鄉的高校教書，有著令人羨慕的職業和令人尊重的地位，就是因為緣份這個怪物，將兩人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就此走上了不歸路，在人生地不熟地海口，經曆著跟以前不一樣的殘酷生活。越想，她的心越不是滋味。

    唐星將藥水、藥膏、紗布等用一醫用盤子托給婭蕾跟前。

    “我見不得血肉模糊的東西，也不知道該怎做。”束手無措地。

    “一回生二回熟，我教給你，”唐星對婭蕾。

    唐星跟婭蕾不是很熟，他是煥英的好友，在印象中他隻是記得婭蕾是一個漂亮的姑娘，那時還有點嬰兒肥。今次在深圳見麵，他才跟婭蕾熟悉了一些，一接觸，才感覺到印象中的那個姑娘，成熟了不少，雖然知道二人未修成正果，也為他們歎息，可是他並不覺得婭蕾像一個怨婦，而更像是一位職業女性，這點他是真心為婭蕾高興。

    婭蕾命令煥英坐椅子上，這樣方便揭他額頭的紗布，煥英非常聽話。

    他額頭的傷並不重，隻是深度擦傷。

    頭部的傷口處理完後，婭蕾又命令他趴在沙發上，唐星：“我平時給他換藥，他都是趴在床上好些。”

    煥英忙：“領導讓上沙發，就趴沙發。”完作勢往沙發上趴。

    “趴床上！”婭蕾的話不多，可是每句都像是在命令煥英。

    煥英趕緊趴床上，上床前將自己的褲子解掉，婭蕾：“解褲子開嘛。”

    “他腰部的那個傷口很低，不脫褲子，容易將藥水染在褲子上。”唐星趕緊向婭蕾解釋道。

    “領導怎，咱們怎辦。”煥英趕緊將褲子提上。

    “脫了！”見煥英如此聽話，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可是婭蕾心卻是熨帖的。

    聽了婭蕾的命令煥英迅速將褲子褪下，乖乖得趴在床上。

    煥英背上的三刀傷痕一塊比一塊難看，全是刀傷，後經醫生縫合，就像三條被粗針粗線撩上的麻袋口，當唐星一個一個將它們扯開時，婭蕾情不自禁地：“呀！”了一聲。

    “心疼嗎？”煥英扭過頭來問婭蕾。

    婭蕾不話，唐星笑著：“你就心疼好了，會減輕他的痛苦。”

    婭蕾還是不話，唐星作勢要走：“我走開，你們倆好悄悄話。”

    婭蕾將唐星拉住：“別走！給我打下手。”

    在給煥英傷口消毒時，還沒挨著皮膚，煥英就誇張地嘶嘶地吸氣，婭蕾不敢下手。

    “這人真奇怪，在我手服服帖帖，怎到你手就大喊大叫。”

    婭蕾下手故意重些，一處傷口滲出鮮血，這次煥英卻沒叫出聲，皺著眉頭憋著氣強忍著。

    婭蕾一看知道重了。

    痛勁過去後，煥英忙點頭：“好了，下手吧！你真不是個溫柔的女人，下手太狠。”

    唐星對婭蕾：“還要求你一件事情，你幫助他洗個澡，他自己洗不方便，我一個男的也沒法替他洗。”

    婭蕾想想也隻好去照著做了。

    這之後，婭蕾隔一就去唐星處，替煥英換藥、洗澡、洗衣服、照顧煥英。

    一次婭蕾在給煥英額頭上的傷口換藥時，瞥見他眉心的一條傷，這條疤痕是他們剛到海口，跟付打架時留下的。

    看到這條快消失的細疤痕，婭蕾的心被觸動了一下，她輕輕地用食指在那條傷痕上描了一下。

    煥英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就問：“還記得它嗎？”

    婭蕾沒有話，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條疤痕，那是兩個人一路走來的印記。

    “你打算在深圳住多久？”這是倆人見麵後婭蕾第一次主動問他的話。

    “還沒想好。等過了這個風頭再。”

    正著話，煥英的大哥大響了，他看了看電話後，交給婭蕾：“你替我接。”

    “萬一是那個王老板的電話，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