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害羞地略略低下頭。臉好像都紅了。

    “哎呦，可別這說。你都幫了我們幾年了。原先是你媽幫我們收拾打理，你長大了又幫我們種地收割……唉，我們這一輩子都感激不盡嘍。”

    “還，沒什，真的沒什。”年輕人有擺了擺手，之後還不忘搔搔後腦勺。

    “哎呦，多累啊，這些年全依賴了你……唉，這才是呢……結婚了，以後可就更忙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再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兒的，”年輕人又一次擺了擺手。“結婚了也不忙，到時候我還來給你們種。一點兒高粱南瓜什的，不費事，又好打理。”

    少婦低下頭，兩個眼睛卻羞澀地繼續盯著年輕人。“這叫我們怎好意思……”兩手依舊抓著門和門框。

    “沒事兒的，到時候我還來。千萬別多心，姐。就這說定了，啊。”

    “哎呦，真的是謝謝你了。”少婦臉上真是樂開了花兒。

    “沒事兒，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兒叫我。”

    “哎，快回去吧。”

    “嗯。”年輕人拎著鋤頭匆匆地走了。而少婦站在那，抓著門和門框伸長脖子一直目送著。很久很久。

    景象又一次朦朧了。恍惚之後。在一個雨天。穿著粗布馬甲的那個年輕人，懷抱著一個包袱。在雨中慌亂地小跑著。一路跑向村子。而這一次，他是急匆匆地跑向另一幢房子。

    奇怪，這好像不是他家吧？他這是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