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婚禮三前的一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白子燚跟別的女人拜堂成親,我就站在親友席下麵,不哭不鬧也不笑,麵無表情就像是沒有任何情緒的木偶。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長什樣,她頭頂紅蓋頭,踏著蓮步,身姿優美。
“落笙……”白子燚輕聲喚新娘的名字,我離得很遠,卻聽得真真切切。
落笙?
那個女人哪是落笙?落笙明明在這……
一陣風吹過,新娘的紅蓋頭被掀起,那是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蛋,胭脂粉黛,風情萬千。
那一刻,她看向我,與我四目相對,笑得陰森詭譎。我看見她的人皮麵具下,麵目全非,就像大火燒過一樣,恐怖至極。
我被嚇醒了,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
“怎了?做噩夢了嗎?”白子燚輕易就被我驚醒,他開了床頭燈坐起來輕聲問我。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沉默良久,卻仍然心有餘悸。
“嗯,做噩夢了。”我將臉埋在膝蓋間,弱弱地道。
剛才夢那個女人醜陋的麵目令我感到恐懼,同時……還有點心疼……
為什會心痛?我認識她嗎?
“又夢見什了?”白子燚眉頭輕蹙。
“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應該是我想多了,確實,最近是我太注意白子燚了。
“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睡吧。”我自行躺下。
身後的白子燚沒了動靜,片刻後,燈才熄了。
“如果害怕,就抱著我。”黑暗中白子燚的聲音輕柔得就像窗外的月光,冷中泛柔。
我沒有絲毫猶豫,轉過身縮進白子燚懷,我害怕,非常怕。
“手腳怎這涼?”雖然看不清白子燚的臉,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他語氣的不悅。
我急忙把手腳都挪開,盡量不碰到他。
“伸回來。”他的語氣很輕,但是卻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我聽話照做,他握住我的雙手,腿也暖著我的腳。
怎辦……我好像……喜歡上白子燚了……
這是不對的,我的理智已經崩盤了嗎?
“白子燚……”我喚道。
“嗯?”
“你不要對我這好……”我怕我真的會毫無征兆地淪陷在他的保護下。
“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妻,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你不是普通人,你能控製住自己的情感,但是我不能,其實你這樣子挺殘忍的。”我喃喃道。
白子燚久久沉默。
“對不起……”我道,“我……我不該讓你顧慮我的情感情緒……”
雖然我不知道白子燚跟我成親究竟是為何,但是他不愛我這一點我心知肚明,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嗯。”白子燚繼續握著我冰涼的雙手。
心有點涼。
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上的人。
這個男人,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令人想一探究竟卻又怯而止步。
我將臉埋進白子燚的胸膛上,他的呼吸均勻輕柔,胸腔內傳來咚咚咚的有力的心跳聲。
那個女人是究竟是誰……白子燚的前妻嗎……她臉上的燒傷痕跡……
我好害怕。
“你在害怕?”白子燚問我。
我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恐懼交織著心痛令我不能自控。
“嗯。”
“害怕我?”
“嗯。”我此刻不想多話,我不怕他,我是害怕未知。
“睡吧。”白子燚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怎會看不出我的難受?
他怎會不知道我已經喜歡上他了?
“白子燚……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我居然跟白子燚表白了,好像聽不到他親口拒絕我我就不會死心……
“嗯?那挺好。”白子燚絲毫不驚訝。
挺好?挺好是什意思?
“好?你覺得單戀很美好嗎?”
“落笙,我之前就跟你過……”
“嗯,好了,我知道,我也沒多餘的廢話。”我慌忙打斷白子燚的話,我不想被他嘲弄得如此狼狽不堪,我希望能給自己留一些尊嚴。
“白子燚,我能問你個問題?”
噩夢過後心上還被澆了一盤冷水,我想我暫時是睡不著了。
“嗯,你問。”
“曾經跟你一起生活過的女人……還在這個世上嗎?”我問得心翼翼。
“不在。”
“那她是人類嗎?”
“曾經是。“
房間又是冗長的沉默,最後我都懷疑白子燚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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